夜郎王子妃这样想着时,果然看见那些魂魄的神态极不一样:进去的凄凄苦苦哀哀怨怨,出的来却是高高兴兴快快乐乐。
“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吧!”诺苏梅朵心里想,走出来的这些鬼魂终于等到了替身,他们要投胎做人了!”
路还在向前,诺苏梅朵手摇拂尘,继续穿行在酆都城的大街。
街道尽头是一座黒越越的宫殿。
殿门洞开,门头上是一只大大的眼睛在闪闪烁烁,眼球里分明就是“阎王殿”三个篆体的汉子和三个不认识的怪字交替出现。
“那应该是梵文,是身毒古老的文字。”诺苏梅朵心里想。
门洞两边是一副汉子写成的闪烁着萤光的对联:“虽帝王到时不宽限,是神仙无拘任去来”。
阎王殿里冷风习习。
两个鬼王急冲冲从里面出来,对着被光环环绕的苏梅朵施礼。
“得知仙姑来了,阎王要我们在这里恭迎!”两位鬼王上前施礼。
诺苏梅朵仔细看时,哦,一个牛头,一个马面,黑盔黑甲黑皮肤,与传中的牛头马面一般无二。
夜郎王子妃来不及多想,就跟在牛头和马面的后面走进了宫殿的大门。
过了宫殿还是宫殿,一级一级向上的台阶,一道一道洞开的宫门。
每道宫门边都有阴兵守护着,不过有牛头马面引路,诺苏梅朵一路通行无阻。
一路也都有阴兵在来来往往地巡逻。阴兵们有的着白,有的却是黑衣,着白的就像一团团闪光,穿黑的只是一个个影子。全都影影绰绰,飘飘渺渺,若隐若现。
接连过了八个大殿,最后一道才是阎王殿,才是阎王办公的地方。
阎王亲自下殿来迎。细高身材,文质彬彬,戴紫色衮冕,紫色衮龙袍上缀满星星,前胸是半轮金黄的月。
“仙姑驾到,肯定是来提取刚刚收监的大汉朝出使越国的绣衣使者三署郎官张德魂魄的,本王早准备好了呢!”
“三署郎官张德?”诺苏梅朵有些吃惊,“你们怎么知道?”
“这家伙还有三十年阳寿呢,本不该死,却自己摧毁了自己的魂魄,”阎王赶紧,“我们具体问明了情节,不该死而自己找死,要扣押三十年才能叫他去投胎的,接应道人仙姑要来提人,那就烦请您带走吧!这种魂魄是带着怒气离开身体的,放他回去后不肯回归本体,还会到处乱窜成为人间的恶鬼呢!”
“怪不得世上有那么多鬼作恶哟!”诺苏梅朵赶紧欠身,“有劳阎王成全!”
诺苏梅朵在阴间与阎王交涉时,越国驿馆中的司马相如和范昆他们正闹得不可开交。
“夜郎王子妃是怎么回事?”范昆问司马相如和夜郎王子,“听杀了张德的可是她的师兄啊!怎么来了也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把自己装进那么一个密闭的水泡里就消失了?”
“哦!”蒙多懿德回答,“这个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救活张德,我的王子妃肯定是到阴间去找回张德的魂魄去了,还望大汉朝光禄大夫范大人稍安勿躁!”
“这”范昆哪里肯信,“夜郎王子开什么玩笑啊,把我当成了三岁孩子那么好哄啊!我不是喜欢挑刺的人,我也知道司马先生出使西南是为了大汉与夜郎、越国、滇国和好,可是你们也得拿出点诚意对待我们呀!这人死不能复生,想想怎么善后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做法,我真的接受不了!”
范昆的话让那些要为张德报仇的人又狂躁起来。
“哦,”这时司马相如接住了范昆的话,“范大人还是稍安勿躁吧!我进入夜郎已经几个月了,我知道夜郎王子和王子妃的为人怎么样,也知道王子妃的本领有多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呢!”
“哦!”范昆突然问司马相如,“我好像听司马大人曾经做过道士,难道你真的相信驱魔赶鬼找回魂魄这些邪?”
“是这样,”司马相如,“下官为了夫人,曾经在邛崃山上悟道两年,师父和夜郎王子妃的父亲是师兄弟,我们还是师兄妹呢。”
“哦,难怪满朝文武都司马大人不仅学问好,剑法超群,还有些道法呢!不知能不能展示一二,慰安慰安张德的亡灵?”
“哦,”司马相如应了一声,却把头转向了陈立,“陈侍卫!还记得初入夜郎时我所念的安……安魂咒吗?我吹安魂曲,你念安魂咒,或许能对我师妹有些帮助呢!”
范昆似乎还要什么,司马相如却已经掏出短箫,悠悠地吹奏了起来,陈立也跟着念起了安魂的咒语
魂灵易安,人心难安,
纵若彼此,殊途同归;
吾随定,魂凝禅定,
心合聚一,无根无尽;
魂栖归息,淡然止意,
明镜之水,无尘无风;
心若聚散分合,神则清明德;
惶惶不让,苍苍彷徨,推荐阅读//v.///
茫茫不慌,冥冥悠康;
欲还三千宏愿,号黄泉之奈何,
心魂平静,戾气平复,
抑制魔性,回复真我……
范昆本来是想为难一下司马相如,没想到对方却借坡下驴,还真的念叨了起来。他不好发作,只得静下来侧耳细听。
范昆安静了,其它的二十个绣衣使者也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个时辰后,楼板下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光环,光环里,诺苏梅朵手摇拂尘,笑脸如花。
司马相如和陈立的安魂法事戛然而停。
夜郎王子妃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