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豪杰昏头昏脑地爬起来,却没有忘记把手里的那个头紧紧抱在怀里。
“夜郎王子妃的弟弟周鹏,受滇王庄怀楚的命令来为民除害!”一个声音清晰地。
月光下白光一闪,噗嗤,黑夜中有一股腥臭的液体射向了空。
街道上传来头颅滚落的声响,骨碌碌,在黑夜中旋转成了一个陀螺。
范豪杰这才把他怀里的人头抛下,接着,两手慢慢分开,没头的身子在月光镀亮的街道上扑通一声颓然躺倒。
除掉范豪杰后,丘乙从树荫中走出来,和周鹏一起一个一个地把五颗人头收拢来,装进了皮囊。
有一颗头颅已经被范豪杰一分为二了,他们也只得胡乱地往皮囊里塞。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才去找到自己拴在树荫里的马,骑着往十字大街,再转向西门走去。
两个人和他们的马的影子犁着月光踢踏在玲国都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屋子黑越越,似乎是一些蹲伏着的怪兽,在做出要扑过来,把他们按倒在脚下的样子。v手机端/
周鹏心里有些发冷,他知道刚才的场面太恐怖、太血腥。
“我姐一定不希望我这样做的!可是战争就是这样,”周鹏想,“再这样做,也是为了惩办首恶,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啊!”
滇国都城不大,不一会他们就到了西城门。
西城门紧闭着,守城门的士兵全都坐在地上,靠着城门洞的石墙打盹。
“麻烦弟兄们起来开开门,”丘乙喊到,“我得到碧鸡山去找范国师呢!”
那些士兵见是丘乙,倒也听话,有两个赶紧起来开了门。
“丘道士啊!”有一个士兵盯着周鹏马背上鼓鼓囊囊到皮囊,有些发愣,“你们这是”
“别了兄弟,这年头喝口水都会伤了牙齿呀!”周鹏回答,“我的五个兄弟飞头去崖门谷探查敌情,哪里知道崖门谷已经被夜郎和越国联军破了。那些士兵们纷纷用箭射向我几个兄弟的头颅,这下子就被伤了五个兄弟了。他们现在眼睛还能动,就是已经飞不起来。我寻思着要去碧鸡山向范国师报告探听得的消息,顺便在碧鸡泉取些水作法,为我的兄弟疗伤呀!怎么你们的四将军范豺不在?那谁来替他检查检查呀?”
“这”话的人有些发慌,“四……四将军不在呢!肯……肯定是到哪里快活去了,丘道士是范国师信得过的人,你的行囊还需要检查吗?”
“哦,谢谢你信得过我,不过你们还得心:也许明人家就要兵临城下了呢!”丘乙又了一句,“也不知范豪杰将军去哪里了?最好是东西南北四座城门都有人知道这个情况!”
周鹏和丘乙骑马出了城。
“也不知道你刚才的话能不能达到内乱的效果了!”周鹏对丘乙。
“人心思变呀!”丘乙回答,“他们的主将就在眼前被人杀了都没人去报告,我这一,他们不四门都通知了,大开城门一个个出逃了才怪!不定还会跑到联军那一边去呢!”
周鹏“嗯”了一声,两个人骈马往前慢慢地踢踏。
再碧鸡山道观,范文杰正与鬼冢四兄弟在一起饮酒。
四兄弟并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那样因为刚刚死了大哥而喝得熏熏。
他们还在恭维着范文杰呢!
“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这是鬼冢二郎的声音“打败了联军,范国师的夙愿就能答成,也该享乐享乐了啊!”
“不!”范文杰却,“自古创业难,守成更难,我即使能在几个道长的帮助下打败夜郎和越国联军,继承大统,表面名正言顺,其实危机四伏啊!”
“危机四伏?”鬼冢三郎不解地,“大人物的心思,我们这些人物真的不懂!”
“就滇国的那些旧朝官员来,看上去一个个俯首帖耳,恭恭敬敬,”范文杰摇着头,“实际上人人都心怀叵测。今的朝政,不是有许多人托病不来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哦,有的人是要去茅山,找一个叫做通道饶赶鬼,还有人要去无为寺,找什么智源大师祈福。你无灾无病的,他们怎么会找那些和尚道士呀?”话的是鬼冢三郎。
“找什么?一个通道人,一个智源和尚?”范文杰沉吟着,“这都是托辞,看来他们是要开溜了呢!”
“开溜?”鬼冢兄弟齐声问。
“这几皇宫常常闹鬼,我为了稳住人心,就来一个假装不知道。”范文杰,“心里想的是我即了大位,再找道人来捉鬼,找和尚来超度不迟。他们晚上又没在宫里住,怎么会去茅山,去无为寺呢?”
“这”鬼冢四郎惊愕起来,“宫廷里真的有鬼吗?
“是的,我也是为了耳根清静,才跑到这碧鸡观里来的呢!”范文杰回答。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范文杰的话让鬼冢四兄弟心里空落落。
奇怪的是范文杰才完,外面就传来了呜呜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呜呜呜的声音越响越大,道观的门窗接着哐哐哐地乱摇起来,屋里的灯笼变得蓝盈盈的,忽明忽暗,闪闪烁烁.....
“难道这鬼还会从宫廷追赶到这里来了?”范文杰一下子跳将起来。
大家都有些簌簌地发抖。他们眼前,许多鬼影张牙舞爪撞破板壁进来了。
在这些鬼影当中,出现了一个被襁褓包着的孩子,裤裆里喷出了红红的血。
哦,范文杰知道,那是被自己捏碎了的哀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