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达洛冷雪的面子……”
“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为了国家,我们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舍弃,哪里还顾得上达洛冷雪的什么面子啊!”身毒和尚说,“何况达洛冷雪也不过是我们的一枚棋子而已,如果他夺取了夜郎而不服从身毒和缅国,我们不是一样要随时把他除掉吗?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达洛冷雪怎么会知道哟!”
“哦,大师所言极是,”斜眼道士邪恶地笑着,“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大师是佛门中人,我知道你们讲究的是慈悲为怀……”
“我是出家人不假,但我首先是一个身毒人,国家利益比什么都重要!”身毒来的大耳和尚说,“大师也不必戏谑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
“那好吧!”斜眼道士说完,便把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三个孩子已经爬过了坡顶。坡顶是一线悬崖,他们在里悬崖顶端边缘不远处蹦蹦跳跳,还一个学着一个采摘了一朵朵蒲公英,吹出一把把小小的伞来。蒲公英飘飘扬扬,它们承载着的遐想也飘飘扬扬。
斜眼道士抓出了一张黄色的纸,上面是用辰州朱砂画出的鱼鳖龙蛇。
道士冷笑了一声,把那张黄纸往空中一扔,那纸飘飘悠悠,落地却成了一只金钱豹。
金钱豹在草丛中身子一滚就站了起来,眼睛就像两团火。它口里发出哄哄哄的声音,爪子在地上一按就向那三个孩子奔去。
背脊在草丛里起起伏伏。
“豹……豹……豹子!”吴青青眼睛尖,最先看见了豹子扑来,语无伦次地叫着,接着笑声一下子变成了哭声。
吴越和岩石看到有豹子奔来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又都在同时安慰吴青青,“你快跑,我们替你挡着呢!”
“什么我们?”岩石听到吴越和自己说了相同的话,突然提高了声音,“越国可以没有岩石,却不能没有王子!都说我爹是越国的屏障,难道他的儿子就是孬种?你们快跑,我自己就能把这只豹子挡住……”
他一面说一面向金钱豹奔来的方向跑去。
金钱豹一颠一颠地过来,就像是一团能烧毁一切的火焰;八岁的岩石后影却是那么单薄,仿佛弱不禁风。
吴家兄妹不敢看了,回头往那边的路上就逃。
金钱豹顺着那边崖顶跑来,脊背起起伏伏,气势吓的那些草丛低首又低首。岩石也顺着这边的崖顶跑去,豁出一死的勇气让群山变得渺小。
那一边,一僧一道看到这样的景象,站着发愣。
岩石与金钱豹相遇了。
隔着丈把来远的距离,那畜生一声嚎叫就像甩过来一个霹雳,接着前腿一按就腾空而起,两眼凶光闪闪,指爪寒气烁烁地扑向小岩石。
岩石向旁边一滚,那豹子落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却扑了个空。
那豹子正要扭身过来发动攻击时,岩石却一下子豹住了它的腰尽力往悬崖翻滚。
一僧一道站着发呆。小岩石和那只硕大的金钱豹一起跌落山崖。
这时,吴家兄妹已经不见了身影。
“哼!他们跑得出我的手心吗?”醒悟过来的道人又从袖口里摸出了两张黄色的纸,那上面是用辰州朱砂画成的弯弯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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