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白天里也有鬼呀!”三个人都惊慌了起来。
诺苏梅朵的鞭子却已悄然出手。
鞭梢灵蛇般快速蜿蜒。
眨眼间,几个鬼魂已被缠住,捆紧。他们挣扎着,却脱不开身。
“这是什么绳索呀?居然能捆住我们这些鬼魂呢!”那两个身毒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直目,三人面面相觑。
“被捆着了又怎么样啊!”直目和尚最先看清鞭子的那一头紧握在诺苏梅朵手中,“我们是死过了一次的人,不在乎再死第二次了!”
“死过一次,却因为缺少心魂,不能投胎转世了是吧?”诺苏梅朵笑了一声,“你们以为化身天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不认错,让我直接把你们送进地狱中,从此万劫不复,想死也死不了;还有一条是求我放了你们,然后赶紧去北方大城找蒙多王爷,让他老人家把你们的心魂释放了,你们再带着它赶紧去阴间正正常常死亡,还可投胎转世。”
“我们的心魂还在?”直目立即跪了下来,“不是已经被蒙多福兴寂灭了吗?我们转世不得,总以为就是这个司马相如害了我们,正要杀了这个汉朝使者,再去找蒙多福兴报仇去呢!”
“就是这个司马先生宅心仁厚,让我救了你们的呢!”诺苏梅朵说,“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三日之后还不去阴间报道,那你们就只有做天狗的命了,可以永远存在,却要永远痛苦。即使跑出了地狱,也是神人共愤,个个得而诛之!我也会找到你们,绳之以法。”
“我们的心魂真的还在?”其余两个和尚也跪下来,“蒙多王爷真的愿意还给我们?”
“我要是骗你们还会废话?”诺苏梅朵哼了一声,“还不直接把你们送进地狱里就是了?”
“那……那就求仙姑您放了我们吧!”几个天狗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我们得了心魂,马上去地府报道,决不再危害世人了。”
诺苏梅朵把鞭子一抖就收了回来。
三个和尚立即化身为三缕青烟,袅袅着向北方大城的方向飞去。
不过他们的魂魄没飞出多远,却又飞了回来,在空中喊话“喂,前面的大柳树驿站,我叔师祖正设计好了等着你们,仙姑千万注意啊!”
“你叔师祖?”诺苏梅朵暗自传声,“他是谁呀?”
“是的,他就是被大汉朝道士李少君在你们夜郎的鬼面崖里封闭了六十年的那个和尚,法命叫了缘僧人。
“他们设的什么计?”诺苏梅朵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清晰晰地送进那三个和尚魂魄的耳朵里!
“不知道,你们注意就是了——”几个魂魄说完又飞走了,不过诺苏梅朵的那一声“谢谢”还是追了过去,飞进了他们的耳朵。
地面上,那些夜郎平民全都围着穿着汉服的诺苏梅朵他们跪了下来,被杜二法师和欧阳霸胁迫来到这里的大约千把人的汉军也跪下了。
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走上了木头搭成的台子,向大家介绍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司马相如夫妇在雷鸣一样的掌声中也走上了台子后,其余人在后面跟着,次第登台。
蒙多懿德宣布把杜二法师收刮的财物分给平民,还要给汉军发盘费让他们回家的事后。台下的人齐声叫好。
“可是有一件事还得麻烦大家呢!”这时王子高声对台下说。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王子就只管吩咐!”台下纷纷回应。
“都说人死为大!”夜郎王子说,“阴人洞里那些骨架长久无人火化,被杜二把那些飘散不远的魂魄招来为他劳作,这丧尽天良的事我们万万不能学啊!我想请我的娘子诺苏梅朵和大汉朝使者司马相如安慰好了那些灵魂后,再烦请大家把那些骨架火化!”
“我们感谢王子和司马先生你们的大恩大德,也替那些死后被奴役的骨架感谢你们!”台下的人热泪纵横,“王子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
这一晚,司马相如他们就在杜二法师和欧阳霸的长岗岗子营盘里歇息,把一切都料理好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路,奔向昨天就应该到达的大柳树驿站。
“可不可从其它路线绕过大柳树驿站呢?”要启程的时候,蒙多懿德问他的新婚妻子,“比如绕道辰州或者其它路线。”
“不行!”诺苏梅朵看着她的师兄司马相如,“沿五尺道走是大汉朝的既定路线,我们也应该让汉朝使者了解一路的情况,了解一下唐蒙是如何与夜郎人发生冲突的。再说身毒和尚要害我们,就会一路派人监控我们的行程,刻意躲避他们也不是办法,无非增加了我们的行程而已!”
司马相如表示赞同,大家便又出发上路了。
路弯曲起伏着,依旧是蒙多懿德小两口在前面引导,司马相如夫妇并排走在他们后面。
陈立和蒙多溢岚在队伍的最后面骈马前行,这一对年轻人老是让马放慢脚步,隔一会儿就在马上相拥一下,让额头相互抵触,让耳鬓相互厮磨。
看看太阳又要西归,这一行人也已离大柳树驿站不远了。
是的,山梁那边就是今晚的目的地。路弯弯曲曲地沿山腰往山梁上爬。
石头的山坡极其陡峭,司马相如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修筑这段路时的艰辛。
他发现越靠近山梁上越是光秃秃,山梁上一棵树也没有,就是灌木丛也没有一星点儿,只有稀稀落落一些枯草哭泣在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