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看到她从里面拿出卦钱和卦盘,这心就跟着紧揪了起来。
端木樽月是怎么死的,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那样惨淡的下场,可不能发生在自家小姐的身上。
“昨儿个夫人还跟陈嬷嬷说起让小姐自个管管铺子的话,奴婢不小心听着了几句,要是小姐对这些感兴趣,在夫人跟前提上一句,必然也是答应的。”
慕惊鸿闻言笑了笑,“你这是偷听。”
碧钰俏脸一红,急切的解释“奴婢当真只是不小心听来,还请小姐勿恼”
“有母亲管,也没我的事。”
“小姐总是要嫁人为妇,到时候也是要接手管家的,这种事,提前学了也是对小姐有益,想必夫人也是这么想。如今没给小姐说这些,是怕小姐您的身子受不住罢。”
一提到将来的嫁人,慕惊鸿脸上的笑容就敛住了。
观察着慕惊鸿脸色的碧钰,见此,也不敢往下说了。
慕惊鸿见她瑟缩的模样,收起卦钱和卦盘,“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碧钰一愣。
“不是要我,学掌家”
“是是是”
碧钰见着她一扫阴霾的花开般笑容,立时就到了前面来引路。
碧萝端着水果进来,看到二人越过自己往外走将果盘交给了旁边的丫鬟,提裙跟着后头出去。
顾氏正要出门,忽见女儿过来就让陈嬷嬷先行一步。
慕惊鸿笑道“我身边的丫鬟,说了,让我过来,跟着母亲,学掌家。担心我以后,嫁了,没人教。”
顾氏听女儿拿自个调侃愣了愣,看到碧钰一脸的尴尬,笑容堆满了。
“你的丫鬟说得没错,这年纪,也该学着掌家了。”顾氏又将陈嬷嬷叫住,“也不必先走了,带着惊鸿一起过去瞧瞧,认认几个铺子。”
“是”
陈嬷嬷笑盈盈的回来。
啇王府的后池塘,楚啇已经坐在这里削皮毛已经有好些天了。
向来有些洁癖的啇王竟然干起了这些脏活,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怅鸠抱着剑,站在身后环视着周遭,视线不时的往水边的人看去一眼,心隐隐不安,王爷这表现不对劲啊。
怎么就那么让人担心。
楚啇正细心的处理着带血腥的皮毛,还特地让人从外面运来一些山泉水备用。
硝皮毛那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也是难为了楚啇亲自着手。
他叫人弄来的这些皮毛都是带着血味的,处理起来更加的麻烦,处理好后可以做成披风或卷边。
繁杂又精细的活若放在以往,他绝对是不会碰。
这回一碰就不假手于人,古怪之处可见。
怅鸠又瞥了眼过去。
硝皮毛这个活非常精细繁杂,要除去杂肉还要去肉味,血味,腹味。最后还要除味等,一般猎户都不会,只得把皮毛交给别人赚点微薄的小钱。可皮毛一向都是稀罕物,只要硝弄好再配上针角细密的秀女手艺,出来后都是精致之物。
但他想不通,王爷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些狐皮的
一些野兔皮毛都难寻,能寻得这么些上等的狐皮,府里的这些婆子倒是好本事。
怅鸠幽冷的视线不禁投向远处低头扫地修剪枝叶的几个老婆子身上,严重怀疑,这些少言寡语的老婆子就是他们的皇帝派来监视王爷的。
完成了第一道工序,楚啇就让人上了上等的盐水泡着去腥。
“主子,这些脏活还是属下来做吧。”
怅鸠看他亲自去做,又急忙跑过来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楚啇精美如画的眉一挑,怅鸠立即退后。
楚啇提到后院,几个婆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泉水加了上等的盐,他放入漂洗了数十遍,尔后又让婆子拿来剪刀,用他那双精贵的手修剪着不良的边角。
“说说宫里的事。”
怅鸠这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皇上今日封了花家的花未泠为妃,如今这后宫里,几妃对这位泠妃可是虎视眈眈了起来。”
“哼。”
楚啇从鼻子里发出了冷笑。
对楚禹这些手段,倒也不见得多稀奇。
“才从本王这里试探完就拿花家开刀,也真以为花家是轻易揉捏的。能坐稳了尚书令这个位置,又捧得儿子入了监察院做了那处处走动的御史,总不能没有一点手段。他这一动,可就要动出了问题。”
“慕七小姐那里,主子如何打算”怅鸠斗胆一问。
楚啇剪毛的动作一顿,冷眸扫了过来,怅鸠默默的避开。
楚啇眉染寒霜,“今日她做了什么。”
怅鸠连忙接话“跟着慕二夫人出府认铺子位置,学习掌家。”
“学掌家她这是急着嫁人了”楚啇冷嗤。
“”怅鸠点头,道“应当是这样了。”
楚啇用力将手中的剪子丢进水里,毛也不修剪了,一张美脸冷得渗了冰渣子。
即使是这样,也仍旧别有一番美景所赏
“主子”
“这府里着实闷热,出门走走。”
“”
怅鸠手一摆,让婆子们看着王爷丢下的皮毛,免得这人一回头又要找。
几个婆子忙将任性的王爷丢下的皮毛捞起来挂到了杆上晒着,还小心翼翼地抚顺了上面的皮毛,四角定好绷直,免得有褶皱影响了皮毛的质量。
怅鸠驾着马车,带着任性的美王爷出门散心
按着他的指示,在京都城里转悠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