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鸠抱着剑往外再移了三步。
茶杯被那只漂亮的手有些重的放回桌面,一双寒星眸子盯着慕惊鸿。
慕惊鸿瞥向他处,似在看风景。
“本王向来以利为先,无利无合作。”
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慕惊鸿又抿了口茶,然后佯装咳得难受,“茶棚漏风,茶也喝了,王爷,请容,小女子,先告退。”
说着起身掩嘴轻咳,一副虚得无力的样子。
怅鸠再往外移三步。
碧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到自家小姐虚弱的咳嗽声,忙回头担忧的道“啇王殿下,还请让奴婢扶小姐回府,免得我家夫人恼怒了。”
楚啇勾人的唇僵硬的扯了扯,今日总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好个慕惊鸿
楚啇还能强留不成,从身边的凳子上抽出一件白得亮眼的狐裘朝慕惊鸿甩去,重力一击,几乎要将慕惊鸿掀翻了。
也幸亏有碧萝扶着才勉强站稳了接过甩来的狐裘。
“既然身体孱弱,就裹紧着些,别吹了风,回头寻本王的不是。”
这话还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
慕惊鸿眨巴着黑亮的乌眸,有些不明其意。
“滚吧。”
楚大美人气得大手一摆,有些嫌弃的意味。
慕惊鸿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话一转,只能向他说了声谢致意。
看着人走远,楚啇就重重一拍桌。
将上面的茶具都打翻了一半,气得不小
怅鸠进来问“主子,要不要”做了一个报复的手势。
楚啇冷凛凛的盯着他。
怅鸠往外走,当他什么也没说。
眼盯着远去的主仆二人,心头怪异得很,刚才王爷砸过去的狐裘,那可是王爷亲手赶制出来的狐袍啊。
王爷应该是手欠,甩错了吧。
“小姐,方才啇王可是生气了那模样,真”可怕二字说不出,因为那样的美人发怒,也是叫人心中怦然心跳,不敢怪罪他一分。
慕惊鸿手抓着狐袍,发现这狐毛极柔软,摸着很舒服暖和,裹在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药香味。
裹着一会,身上就暖和得跟生了火似的。
慕惊鸿眼眸一眨,这件狐袍一定价值不菲。
肯定是他气狠了甩错了,自己还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小姐,这狐袍子。”
“先收着吧。”
碧萝一愣。
小姐这见物就接的毛病,有些不太好。
想起拿回来的梅枝,碧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姐,屋里的那枝梅花,花谢了只余空枝,是要如何处理”
提醒自家小姐,还有一个小花大人呢。
慕惊鸿含笑道“把枝送回。”
“送何处”
“花府。”
“”这是为何
“小花大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
碧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照办。
落花无情。
慕惊鸿望着这苍茫天地,眼中颜色暗淡。
她尽可能不害无辜。
花谢影那一举动,想要与慕家走近的意味很明显,或许,那也是尚书令的意思。
不久之后,花府也会有别的举动,自己能阻止的就阻止。
不能,顺其天意。
“小姐,这天似乎要下雨了,还是快些回吧。”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飘忽的神思。
“嗯。”
主仆二人匆匆往府门赶回。
楚啇站在羊肠小道前,负着手,鼎立天地间。
暗影斜斜,身形修长,仿佛这天地的主宰者。
“女人心,善变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到让本王今日难堪了。”那小结巴,根本就没有想过与他合作的事,随口一提,转个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恼的是,自己竟然信了那狡猾的小结巴,有一种被捏着往前走的愤怒。
怅鸠恭敬的站在身后,闻言并不答话。
“倒是那端木樽月说的话比别的人真诚一些,她虽心善得叫人不屑,现在想想,这世间缺的就是这么一颗善心。”
怅鸠惊恐不已
王爷竟然在属下面前提善心,莫不是真的被慕七小姐气狠了
对于自家王爷“念念不忘”端木祭司,怅鸠很怀疑,自家王爷不是想同她拜把子,是想拜堂吧
楚啇愁思散了一会,又猛地一锐,“这小结巴,一边勾着花家郎,一边钓着本王,好心机。”
怅鸠咳了声,“主子,您可能想多了。”
楚啇冷笑不止。
“工于心计,害人不浅。”
就在当天。
皇帝又突然将鲁文清召入宫中,在御书房内一谈就是两个时辰。
众臣听闻消息,一个个压着一股气没敢喘平了。
因为两个时辰后,鲁文清从御书房出来就直奔护卫队所在,调走了大半的皇家护卫队。
又是不到一个时辰,数名官员被拿下,封府。
不过是转眼,好些手里拿权的官员啷当入狱
动作极大,罪名很清晰。
大典之时,皇帝将重任交给了鲁文清去处理,此时又有鲁文清大动干戈的扣押数名官员,此举一时叫人心惶惶。
顾太尉坐在顾府的议事厅内,一张老脸阴寒如冰,几乎要滴出冰墨来。
厅内,坐着不少向他俯首的官员,一个个都跟着阴沉了脸。
无人发言。
气氛僵硬结了冰。
一个小胡子的中年官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声音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