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起身,执了一礼。
楚禹也不容他们多礼,沉声问:“泠妃的伤势如何?”
太医回道:“泠妃娘娘被震伤了身子,如今昏迷不醒,腿上有些骨伤,只怕一时半会也不能痊愈。”
听到是震伤,楚禹就不由想到了许多。
好端端的,花未泠为何会在阵中,无缘无故的又怎么启动了阵法。
太医又将柳疏狂救了泠妃之事交代了出来,楚禹听了之后眉宇紧蹙,旁边的王氏红着眼眶,站在帝王旁边一阵的心惊肉跳。
她也是不知花未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被柳祭司给救了。
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王氏不禁想到了外面的顾皇后,心思纷涌。
应该不会……
……
楚啇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
只是背后的伤还未好全,又受了轻伤,肯定不怎么好受。
靠坐在榻边的楚啇看着慕惊鸿在笑,今日的笑容格外有些不同。
魅惑又戏谑!
慕惊鸿看他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没来由就有些生气。
他不知道疼的吗?
“王爷这回是手臂受了伤,若是下回再不注意着些,这伤口就不是伤在这儿了。”
之前他的伤也是慕惊鸿给包扎,今日这点小伤,楚啇也不请大夫过来了,就让慕惊鸿替他随意包扎了一下。
慕惊鸿放下手里的剪子,转过身等他穿上了衣裳才重新转了回来,“在里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顾文骅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慕惊鸿此时在想些什么,楚啇也知道些。
可他就是不说。
就让慕惊鸿急了再来问自己。
慕惊鸿却不问了,端着手里的小几走了出去交给殿外的碧钰。
楚啇系着衣带走到殿外,见她定定站在那儿望着远处,两手还在系着腰带,身躯却已贴上了她的薄背,隔着衣料突然贴近的温度吓了慕惊鸿一跳,刚想回头,楚啇却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有些重。
系带子的动作在身后很清晰可辩。
慕惊鸿无暇如玉的脸铺上了一层薄红,“王爷。”
“嗯。”
尾音上扬,撩拨心弦。
楚啇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有多么的……难堪又暧昧,“王妃怎么不往下问了?”
以往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今天就随意的问了两句,他不答就不问了。
还想着听听她央求自己呢!
“王爷不是不想说吗?”
她不问他也不用费心答,不是很好吗。
楚啇退后一步,距离还是很近,气息也还是那样的炙热。
“王妃多问一句,兴许本王高兴了就全盘告知。”
楚啇的声调带着笑。
慕惊鸿往前走几步回头,“那王爷就不必全盘告知。”
楚啇嘴角的笑意更浓。
……
屠家的人“误伤”了顾太尉的嫡子,此事众官员只观望不敢掺和,就连江中书也是隔岸观望。
屠家主拉着屠家的人跪在殿前。
楚禹面沉如水。
关于这个“误伤”大家也不敢胡乱猜测。
若皇上此事处理不当,两边都不能稍停。
看着屠家主和顾太尉,楚禹非常的头疼,此事怎么处理,他也犯了难。
屠家主这边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但不能罚轻了寒了顾太尉的心。
两家若是当场翻了脸,可不是什么小事。
顾太尉阴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屠家主,冷眼看着他屠家如何在殿前假惺惺。
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
隔着许远,慕惊鸿也能够感受那殿中的压抑。
偶尔传出来的暴怒,说明了楚禹此时有多么的为难。
想要拿下顾家,捧着屠家,想要相安无事,岂有那么便宜的事,楚禹啊楚禹,还有更烦忧的在你身后呢。
也不知你能不能接得住。
慕惊鸿半负着手,站在空旷广野之下,凝望着那一片连绵的山脉。
“见过啇王妃。”
乌沉沉的夜幕下,鲁宛清款款向她施礼。
“江少夫人多礼了。”
“臣妇过来取些用物,不知啇王妃一人在此……”鲁宛清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和嬷嬷有些疑惑。
慕惊鸿掸了掸随风飞来沾在衣间的尘扬,“出来透透气,深夜了,江少夫人还是莫要在此走动才是。”
“啇王妃一人在此,四下虽有守卫,但也不如何安全。”
“江少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慕惊鸿知道自己不问一句,她是盯着自己不放了。
鲁宛清微讶,继而笑道:“臣妇并没有话要说。”
正要说话,慕惊鸿就看见从前面有几人提着宫灯一路过来,走在前头的人正是柳疏狂。
“啇王妃!”
柳疏狂对慕惊鸿一揖礼,神色深邃。
慕惊鸿看着柳疏狂,说道:“柳祭司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多谢啇王妃美意!”
柳疏狂再次冲她揖了揖礼,越了过去。
慕惊鸿看着他进了猎宫的议事殿,眸色深深。
站在一侧的鲁宛清神色闪烁,视线追随着进殿的身影而去。
刚才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啇王妃跟柳祭司很是熟稔?
鲁宛清目光再落到慕惊鸿的身上,心头升起疑惑。
……
楚啇站在高处,看着前面茫茫然的夜色,看见缓缓走回来的慕惊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