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同进驿宫,在分道口处一抹倩影正静立在那儿,旁侧的高萦慢慢的后退了半步,尽可能的不去看楚啇那个方向。
花谢影的视线也不由得随着看过去,见慕惊鸿面上并无异样,同楚啇告辞了声就带着自己人回了他们花家那边的住所。
高萦见状也跟着退下。
夫妻二人的场面,并非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插足得了。
楚啇三步作两步上去,握住她微凉的手,“王妃怎么等在这儿?”
“得知王爷去参加东岐太子的婚事,心里有些担心。”
本该高兴的话,楚啇却无法高兴得起来,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不似知晓太子府的事,有些疑惑闪过,扶着人引领着往里走,“不过是东岐国的一些拖延手法,我们瞧瞧就罢了。”
慕惊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高小姐近来一直代我去应付东岐国皇后,也实在过意不去,我的身子也大好了,除了瞧不见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问题。”
楚啇没听完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面色略微一沉,“阿鸿想要出门?”
“闷在驿宫里不出去,东岐国的人只会越发的深想,不如我走出去好让他们安心,王爷也才能好好的在身后谋划其他。”
“也不需要他们东岐国安心,本王还有别的法子对付他们,”至于端木家那里他也会用别的方式揪出来,宫中一事,他也不能就此罢休。
再回头来看慕惊鸿的眼睛,楚啇深幽的眸子闪过厉芒。
伤了他的人就想要躲清闲,端木家也未免想得天真了。
既然你端木家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太子府,也不怪他楚啇不客气了。
幽幽光芒闪烁,楚啇已经想到了许多击溃端木乐容的法子了。
也不需要他动手,有些事情动动嘴皮子,也不怕东岐国没有人替他们办了。
端木家族太招摇,太子突然娶了端木家的女儿,他日若成了东岐能臣,岂非对下面那些皇子不利?
皇室子弟的亲情,可不是那么牢固。
特别是他们东岐皇帝的年纪大了的情况下,那么这层亲情就更加薄弱了。
同样身为皇子,楚啇深知这些皇室子弟的心性和想法,但凡能威胁到他们地位的事和人,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清除掉。
这就是皇室子弟的竞争!
无疑是残酷又血腥。
楚啇现在反倒是不急着离开东岐了,有好些事得慢慢琢磨。
“王爷还是稳妥些好,别让东岐寻了理由对我北唐有任何发难的机会。”
好不容易停战,若再为此开战,苦的就会是天下黎民百姓。
慕惊鸿也生怕楚啇会直接明目张胆的行事,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本王自然不会给东岐任何机会,”他们和端木家合力对付他也就罢了,还重伤了慕惊鸿,那就别怪他往后做绝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慕惊鸿就越发的敏感了。
此时能从楚啇的身上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抓着他衣襟的手更用劲,抿紧了唇,脑袋半埋在他的怀里。
夜半里,慕惊鸿刚刚摸索着起身,身侧的人就惊醒了,扶住了她。
“吵醒王爷了。”
“要去何处?”
慕惊鸿指了指放茶水的方向,“有些口渴了。”
楚啇让她坐在榻边,他去给她斟了一杯过来,抓着她的手送到手心里。
看着她慢慢喝完,楚啇又接过空杯放了回去,“王妃可是有心事?已是半夜了还未入睡。”
“可能是白日里睡得多,此时也正精神着。王爷忙了一天,不必理会我,歇着吧。”
楚啇深邃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卦钱上,皱了皱眉头,“王妃可是听到了些什么话。”
“未曾,”慕惊鸿侧过脸来“看”着他,“是出事了吗?”
楚啇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深了些,握住她仍旧微凉的手,“东岐太子的侧妃是端木家的女儿,王妃是知晓的吧。”
明明声音很温和,落在慕惊鸿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冷魅诡异之感。
慕惊鸿的身子微微一颤,手也在他的手心里瑟缩了一下。
楚啇松开了她的手,就坐在一侧深深的看着她。
慕惊鸿微微白着脸道:“王爷将我的想法看得通透。”
而她却从来看不透他。
“阿鸿,”楚啇长叹,紧紧的将人揽到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似有万般的无奈道:“端木家伤了你,我不会放过他们,哪怕是个孩子,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隐隐约约的往她心里划去。
身子僵硬如冰。
楚啇眉头皱得更紧,“阿鸿?”
“王爷想要报复寻伤我之人就可,为何要伤及无辜。”
“伤了你之后,端木家就没有任何一个无辜者了,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他就是这般极端,伤他可以忍,可他们将她伤成这样就不能原谅了。
“我不想王爷手里染上无辜者的血。”
楚啇将脸颊与她的贴在一起,在她的耳边轻笑,“阿鸿赢了,我不伤那端木乐容就是。”
慕惊鸿心一惊,方知自己救了端木乐容。
在刚才之前,楚啇是想要让端木乐容万劫不覆。
慕惊鸿转而一想,重重闭住了眼,即便楚啇不插手这事,以端木乐容现在的处境也未必能好得到哪里去。
东岐皇室子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端木家站在太子那边,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破坏。
明刀暗箭,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