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说完就把脑袋往衣袖里一埋,装鸵鸟状。
“那你为什么还是让沈皖知道了?”徐愿问道。
“哎!那时候那可怕的魔族就在我们身后追,我用天眼定位圣人所在,我怕我再藏着掖着,我小命就没了!”赵裕抓狂地说道,“你也在,你不知道吗?”
赵裕打量了徐愿古怪的神色,补刀道“我忘了,你还真不知道,你那时候晕了。”
“哎,想晕就晕,多好的技能啊!”赵裕又像鸵鸟一样缩起来了。
徐愿脸色顿时就黑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是徐愿是为了逃避才晕的。
不过赵裕这么郁闷,徐愿也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况且赵裕还贡献了自己最宝贝的一滴朱砂,徐愿大人大量地原谅她。
“你确定棋圣的大弟子知道你父亲是谁?”徐愿一阵见血地问道,“他当时怎么说的?”
赵裕托着腮无精打采地说道“他说,我父亲如果知道我这么碎嘴,一定会气死过去。”
徐愿满脸黑线,“我觉得这可能只是他的气话。”
赵裕往后一躺,直接与大地亲密接触,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说道“不是,棋圣的大弟子没准能算出什么来。而且他眼中那种神色不像是气话,而是像……痛惜?差不多吧!”
“想知道就找他问清楚呗。”徐愿说道。
“可是我惹了他呀!”赵裕捂住脸道,“我哪里知道‘长发三千搔更短,从此萧郎是路人’这句打油诗是他写的,不过就在人前念叨两句,他就不依不饶地说教我。”
徐愿见识了,原来真的有男子愿意以女子身份写诗的,以前听说大部分闺怨诗为男子代笔,徐愿还不信呢!果然确有其事。闷骚!
徐愿清清喉咙道“他既然都写了,大家也都传开了,闲话自然少不了,没道理逮住你一个人说。”
赵裕立刻来了精神,起身说道“就是这个理嘛!不过也只有他这种小心眼的人才能写女子幽怨诗,我就写不来。我是知道他为什么故意撞我们了,因为他肯定听见我那时候说他闲话。”
“可是我明明在夸他有才嘛!我又没讽刺他!他有什么不满的!”
赵裕终于找到知音,把一肚子抱怨都倒了出来。
徐愿闷头不吱声地听赵裕抱怨。赵裕说完了,气才顺了。
“你那滴朱砂有什么来历?”徐愿追问道。
赵裕歪头想了想,说道“定情信物?”
徐愿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这是什么爹娘,定情信物都这么别具一格!
“别不信,是真的,我娘跟我讲,她是去北定关走亲戚才碰上我爹的。北定关魔族入侵,情况危急,我娘不知怎么就与家丁撞散了,而后就和我爹被困在一处。魔息将两人差点冻僵,迫不得已抱团取暖,情不自禁就做了那事,事后我娘瞧我爹长得好看,也就认了,而我爹当时没带信物,就把额头上的一点朱砂抹下来给我娘做信物。”
“而后我爹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名讳,沈家为了遮羞,就说我是我娘与赵家大公子的孩子,是忠烈之后。”赵裕幽幽地说道,“赵家本就是我娘去走的亲戚,而且那次魔族入侵,刚好赵家人死绝了,没人能站出来说声不是,所以我就这么定了。”
沈家还真简单粗暴,拿死人顶坑。
不过……
“额头上一点朱砂?”徐愿好奇地问道,“这应该很好找吧!”
“我舅舅在找我爹方面并不热络,他不想知道让沈家蒙羞的人是谁。”赵裕郁闷地说道,“而我消息闭塞,五年前才知道童家男女必点朱砂,可是童家人多了去了,我还能登门去问谁是?”
徐愿被赵裕的话雷得外酥里嫩。
童家?原来赵裕姓童?四大军功世家凑齐了。
不过兰宫倒底算是个什么地方?
逃难大本营?双重身份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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