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仿佛久旱逢甘露一样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变得陌生的屈辞,她现在不敢说自己了解屈辞,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不说他曾经藏拙,光是他神奇的可以治愈自己的血液,就让徐愿啧啧称奇。
屈辞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把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断地送给徐愿,完全不在乎琴圣的脸色有些难看。
“屈先生,你此举是否有些不妥?”琴圣高声问道,”如果北周二殿下便是夺取定北军情的人,而你包庇于她,你能承担这责任吗?“
屈辞呆滞了一刹那。
他总是刻意去忘记徐愿的身份,他总是假装自己一无所知,仿佛徐愿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学生,让他心魂颠倒的一位奇怪的学生。
但是如果徐愿与他的国家南陈对立,他倒底在这两个选择中选择什么?
屈辞不知道。
屈辞看着徐愿发白的脸颊,还有她那桀骜不驯的眉毛,闷声说道“只要没有证据,便不能认定有罪,况且偷盗消息,我觉得,她,不会。”
徐愿仰头看着这个让她觉得高大的屈辞,心中五味杂陈。
与徐愿相交的人大多数都对徐愿有所企图。
对徐愿异常热络的郑渊,她希望唤回她的殿下;主动与徐愿搭讪的殷硕,他更是希望能够借助徐愿那个虚无的二殿下身份;更别说月姬等人,对徐愿更是有所求……
可是屈辞本来与她非亲非故,能多次救她于水火,徐愿心中微微有些动摇,就好像是冰封已久的心突然被化出一点缝隙来。
虽然屈辞相信徐愿,但是武圣不依不饶。
“你凭什么为她作保?”武圣瓮声瓮气地问道,他刚刚被屈辞的一箭射开,心中略有不服。
屈辞坦然答道“你如果不放心,那就把她押在我那里,有我看守……”
“屈辞哎,如果你真的对人家有意思,直说好了,踩好点,设计出这么一出英雄救美,可当真不好看。”王闻之慢慢地走到武圣的身后,与屈辞对峙着。
屈辞猛地一震,瞪向王闻之喝到“休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那我问你,二殿下头上戴的是什么呀?”王闻之嘲讽地说道。
徐愿被武圣掐的现在还有些浑浑噩噩,朦朦胧胧地听到王闻之的声音仿佛是从雾中传过来一般,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头上戴什么了?
徐愿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碰到一根不同寻常的兰花簪子。
徐愿突然反应过来,古代这边赠簪子的含义不一般吧……看来屈辞当真对她有意思?
屈辞有些窘迫,尤其徐愿还懵懵懂懂地摸了摸那簪子,那感觉仿佛他们私定终身一样羞耻。
屈辞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棋圣。
棋圣端端正正地坐在台上,根本不与众人纷争,正是最中立的一派。
王闻之瞧到屈辞向棋圣求助,心中有些慌,前不久他惹了祸推在陆瞳身上,陆瞳还不待见他。况且棋圣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异常锱铢必较的人,从他算来算去的棋盘就看得出。棋圣肯定会对凌大娘有愧,自然也会让屈辞三分。
这一局他输定了。
但是王闻之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他明知陆瞳如今的虎屁股摸不得,他还会去拉虎尾巴。
不等陆瞳表态,王闻之就凑了过去。
“陆哥!瞳哥!你得向着我!”
陆瞳根本就没抬眼皮看向王闻之,他反而像厌烦了一样走了下来,瞧着武圣和琴圣的咄咄逼人,他不咸不淡地说道“岳药圣的病人你们也敢惹,你们也真是胆大。”
武圣脸色有些发黑,想起岳药圣那个张牙舞爪的老头,考虑一下自己耳朵的承受能力,还有考虑自己姑娘常蕴还在他手中,他不由萌生退意。
棋圣说完就甩袖子离开了,王闻之在身后一路追着喊道“陆瞳!你不讲究!”
四位圣人散了两位,武圣不再那么执着,只剩下琴圣一个人扮白脸也没有什么意思。
悦正对屈辞笑了笑道“那屈先生请自便。”
说罢他退了两步,远离了徐愿,而又离他的琴有几步远的距离,以示自己绝无他意。
屈辞微微点了点头,何怡与关澈立刻将徐愿扶了起来,三人走在前面,屈辞殿后以防再有变数。
悦正瞧了瞧屈辞手中那把“惊弓”,心中有些痒痒的,爱琴之人都有收藏癖好。这“惊弓”百闻不如一见,让悦正顾不得自己与屈辞刚刚还剑拔弩张,说道“屈先生这惊弓当真天生神器,可否让我一观?”
屈辞根本没答复,一甩袖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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