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宫原本就是来看女儿的,本无意惹事,却并不是什么怕事的人,现在别人都已经欺负到他头上了,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呢?
“既然陆相都已经这般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有些话也的确应该只说,毕竟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嘛。”步父说完喝光了杯中酒,寓意大谈一番。
“要说这贵妃的错误,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既然贵妃并不自知,那就让老朽跟你们说说吧。”说完这些脸上的笑容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无比的严肃。
陆贵妃大爷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的直白,本以为刚刚的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却不想只是爷爷的一句话倒惹来了他的这一番正经。
清了清嗓子,他开始说了起来,“贵妃的错处有很多,不如就只挑几处来说吧。”摸着了胡子,也不再卖关子,“这第一处便是进了门就只看得见陛下。第二处便是做事虚情假意,这第三处嘛就是不自知?”
这话说完,陆贵妃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只懂得做一个表情。
若说唯一和雕塑不同的地方便就是眼里闪过的怒意了她堂堂陆家嫡女高高在上的陆贵妃,岂能容忍一个乡野村夫对她如此评价?。
众人还未开口,陆贵妃便已经忍无可忍,使劲拍在了桌子上,大怒,“放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陆相给截过了话头,“既然步大人看得如此明白,倒不如详细说说。”
步父却老神在的摇摇头,“有些话你知我知大家知就可以了,若是说到台面上可就难看了。”
这也不用,他再继续说下去,陆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是脸上闪过一抹惊异,又闪过一抹怒气,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倒是坐在上头的赵曦和觉得心中快意,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岳父竟然是这般厉害,居然三言两语就能说的这个老狐狸无话可说。
再看看坐在他左手边的步琦玉,顿时觉得不愧是亲妇女,就连做事的方法都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步琦玉对于他们的生气,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父亲已经将话给说明白了,还是他们要求的,看他们能说什么。
若是换个地方的话,录像定然不会轻易找过这个胡言乱语的乡野村夫,可现在陛下在这里又是他刚刚让开口的,也不好在说什么。
只是冷着眼,有些不开心的道:“没想到步大人还能有如此坚定,真是不容易。没来朝中做官也是委屈了。”
“哎,陆相说笑了,我这等粗鄙之人怎么能从朝中做官呢?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步父笑着摆手,之前脸上的正经和严肃已经消失不进去,而大致又是刚刚和善的笑容。
这笑容明明十分的和善,却在他的眼里却只觉得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甚至他还能从这笑容之中看到几分的讽刺,脸色更是不悦。
之前他总觉得这乡野村夫和他这个女儿上不得台面,可现在看来二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是他轻敌了。
不过现在已成这种局面,如果再说下去,倒是他有些小肚鸡肠了,便默不作声地换了话题,“步大人这次进京可是来看看,还是要在京中定居?”
步琦玉虽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并没有直接问过自家爹爹的意愿,这会儿听到陆相的问题,她也有一些好奇了,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自家爹爹身上。
一时间大堂上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只是轻轻的动动身体才笑着道:“这事也不好说,还是再看看吧。”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个问题他也要好好考虑,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决定,但进宫之行让他有些改变了想法。
听他说完之后,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许久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陛下,夏日又到了,南方的水患又蠢蠢欲动,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理?”陆相没有再将话题放在步父的身上反而扭头对着赵曦和问道。
若是别的事情,他大爷不会如此在意,但说到水患,这是每年都有的灾害,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也不管杯中酒是少酒还是美味的葡萄酒,只是一杯咽下肚去,悠悠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朕也没有想好,总之这事繁多复杂,到时候还需要看看该怎么处理,总不过还是那么几种方法。”
步父毕竟不是朝中中人,虽然对南方的水患有许多的了解,但这时候也不好开口说。
“爹爹,你对水患知识不是有许多见地吗?今日怎么一言不发?”步琦玉想也没有想嘴快心直的问道。
无奈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这件事情他本不欲多言,没想到女儿到将她的老底给揭穿了,引来了别人的目光。
虽说现在陛下宠爱他家女儿,但毕竟不是朝廷中人,妄自议论朝政也不是什么好事。
“莫要胡说,爹爹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有研究了?”步父阴沉着脸看着自己女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倾心殿,这里可不是录禾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身上瞬间出现了一身冷汗,立马闭了嘴,笑笑没再说话。
赵曦和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不欲多言,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看了他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陆相颇有兴致的看着他,没有想到这个乡野村夫居然还懂得这些事情,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