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县县衙的密室。
桌上散乱的摆着一叠信函,地上可以看见一些瓷片,明显是摔碎了茶杯导致的。
苏天成站在密室的中间,神情沮丧。
渠清泽的信函,来的很多了,这大概是董昌同意了,渠清泽开始使用暗线,传递信函的结果,看着渠清泽的信函,包括山海关黄在胜送来的情报,苏天成差点气得晕过去了。
历史是如此惊人的相思,车厢峡之战,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等流寇的头目,全部都逃脱了,虽然损失了一些手下,但不久之后,他们会再一次的壮大,后金不出意外的侵袭宣府、大同等地方,而且攻陷了灵邱县,灵邱县知县阖家身亡。
时间都是那么高度的吻合。
苏天成实在是不明白了,自己穿越已经五个年头了,按说也做了不少事情了,至少流寇的重要首领紫金梁、老回回被自己剿灭了,按说历史应该发生改变了,可为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历史上的事情,还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说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陈奇瑜的昏庸,令苏天成异常痛恨,若是他来处决,盛怒之下,可能立马砍掉陈奇瑜的脑袋了,明明取得了决定xing的胜利,流寇路可逃了,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居然同意流寇的诈降,以前吃亏还少吗,这等幼儿之间的游戏,陈奇瑜身为兵部右侍郎,总督五省军务,负责剿灭流寇,难道不明白吗。
千百年来流传的膨和蛇的故事,听起来好笑,似乎膨愚不可及,可朝廷里面的某些大臣,与膨有何区别。
兵部尚书张凤翼,居然同意了流寇的投降请求,而且皇上朱由检也同意了。都是一群糊涂蛋啊,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活生生上演了。
后金攻打宣府、大同等地的州县,这是早有预谋的,就在他们攻打察哈尔的时候。朝廷就应该有所戒备。要加强边镇的防守,如此重大的军情,居然被忽略了,以至于后金进入宣府、大同等地。如入人之境。
至于说孔有德、尚可喜之流,帮助后金攻打州县,那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成为了后金的奴才,如果不能够为主子去咬人了。他们有何作用。
气愤、懊恼、后悔等等情绪,缠绕着苏天成,好长时间,他都没有缓过气来。
如此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江宁营,能够有多大的改变啊。
密室的门被敲响了。
能够敲门的,唯有江宁县典史苏平阳。
苏平阳进入了密室,看见屋里的情景,很是吃惊。
自崇祯三年以来。在他的眼里,少爷一直都是睿智镇定的,天塌下来了,都能够顶住的,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遇见什么大事情了。
在苏平阳的面前,苏天成没有过多掩饰自身的情绪。
他一直都是苏平阳带大的,相互之间的感情。那是不用说的,穿越之后。接触的时间长了,他感觉到,苏平阳对自己的感情,甚至超过了苏二童,这是真实的感情,不客气的说,如果他遇见麻烦了,苏平阳就是拼了自己的xing命,也是要帮忙解决的。
“叔叔,你来了,坐,不要收拾了。”
“少爷,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我来办,要是我的力量不够,叫二童一并来办理。”
“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心里不是很舒服,对了,二童的婚事,也要办理了,这段时间,正好闲暇,秋收基结束了,不会有太多的事情了,叔叔多cao心一下,跟着到江宁县来了,叔叔基没有休息什么啊。”
“少爷,这都是我应该要做的。”
苏平阳的话语不多,但都是很实在的。
苏天成的内心忽然动了一下,一直困扰他的一件事情,可以问问苏平阳啊。
“叔叔,张溥你知道。”
“知道,少爷,是不是张溥又惹什么事情了啊,要是少爷看不惯张溥,我来想办法对付,哼,这混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学问有什么了不起啊。”
苏天成面带苦笑的摇头。
“不是对付张溥的事情,叔叔不知道,张溥做了陈奇瑜的幕僚,参与了剿灭流寇的事宜,如今征伐失败了,张溥已经被投到大牢里面去了,等候朝廷的处理,对于这件事情,我有一些想法。”
苏平阳瞪大了眼睛,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是大好事啊,难道说少爷心软,想着救张溥吗。
“我和张溥之间的争斗,
说到底还是理论上的争执,虽然说张溥不理智,使用了一星常手段,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换位思考,我也可能这样做的,毕竟他是复社的负责人,士子领袖,极力想着维护自身的地位。”
“少爷难道想着救张溥吗”
苏天成点点头。
“张溥的确是人才,到陈奇瑜的手下做幕僚,来就不简单了,好男不当兵,不要说读书人了,张溥下定决心,做陈奇瑜的幕僚,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先期征伐流寇,步步为营,取得了很好的战绩,我相信,这里面有张溥的功劳,如此的一个人才,如果就此埋没了,太可惜了。”
“少爷说的这些,我听起来很有道理的,不过,张溥时时刻刻都想着对付少爷的,这样的人,如果救了,会不会反过来咬一口啊。”
苏天成脸上的苦笑意味加的浓厚了。
刚刚想到膨与蛇的故事,苏平阳就提出来这样的典故了,不过张溥与流寇是不同的,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张溥这种读书人,最为看重的,还是儒家思想,再说了,他最为重要的目的,还是想着吞并复社,只要张溥能够归心了,中兴学社可以少了很多的麻烦。
“叔叔,张溥是读书人,参加了殿试,他不是那类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