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风雪漫天,北地的黑土地已然被白雪淹没,风雪声中,呼啸连连,喝骂、嘲笑,马蹄踏踏,刀剑交击,鲜血洒落在雪地上,却也融化不了冰雪,只是为白茫茫的大地,增添了几分刺眼的色彩。
却见二十多蒙古骑兵骑着大马,围着四个持刀剑的江湖游侠,骑着马绕着那四人小跑,口里不断嘲笑呼喝,不时的纵身劈砍一刀,或被那四人格挡、躲闪,而后又纵马抛开,继续大笑,绕着小跑。
这二十多骑兵围成三层,交错小跑,就这样不时的上去砍一刀,戏弄着那四人,并不急着弄死他们。却见那四人周身鲜血淋淋,相互搀扶,各自面对一方防守,满脸愤恨,几乎咬碎了牙关,却又对那些蒙古骑兵无可奈何。
“大叔……这次看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一名头戴兔皮帽满脸是血的青年拉着一旁的一名黑衣中年人说道。
那黑衣中年人似乎腿脚受了伤,有些站立不稳,持着一柄钢刀,冷冷说道:“死就死吧,反正之前已经杀了不少鞑子,只是恨呐,这次被他们如此戏耍,却又对他们奈何不得,不甘心啊……”
中年人背后一名冷峻青年双眼之中闪着寒光,冷声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拉一两个鞑子一起下地狱。”
那青年边上却是一名年纪稍大,有些微胖的老者,老者灰白的胡须都被鲜血染红了,口中还不时咳嗽一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持着一柄满是缺口的铁剑,显然是受了内伤,老者喘着气道:“老头子我死在这里倒是没什么,可惜你们几个年轻人了,一会我拼了老命也要帮你们打开一个缺口,你们能逃掉一个算一个。”
那中年人连忙道:“老爷子,您可别说这话,咱们这四人一年多来,同生共死,杀了不少鞑子,此次若是能生,就一起生,若是死,就一起死吧!”
另外两名青年也是大声附和道:“不错,同生共死,和鞑子拼了!”
“拼了!”
老者咳了两声道:“不要多说了,老头子我活了五十多年已经够了,你们都还年轻,能活下去就活下去,以后找个媳妇儿,生个娃,好好过日子,不要在出来杀鞑子了。”
中年人道:“这年头,兵荒马乱,哪里能让人好好过日子的!”
老人道:“去襄阳城,郭大侠和黄帮主镇守襄阳,也算安稳,再不行,去江南,哪里一片太平……”
“老爷子别说了,我今天是不会离开的,两年多前若不是你一家人救了我,我早就死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你而去!”冷峻少年说着,持刀挡开了一个蒙古兵的攻击,反手一刀还击,却被另一个蒙古兵击开了钢刀,那两个蒙古兵立马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这些狗曰的杂种。”带帽青年咬着牙骂了一声。
此时却见那二十多骑兵为首骑兵道:“好了,不要在和这些汉狗玩了,快点杀了他们,取了他们的脑袋,这几人曾经杀了不少我蒙古人,上面可是出了大价钱悬赏他们的脑袋。”那二十多个骑兵听了话之后,便怪叫着纵马向着四人砍来。
这四人显然配合默契,相互依靠,不断招架这这些骑兵的攻击,但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更是在高头大马之上,以上伐下,更具优势,不多时,几人身上又多出了不少伤痕。
“啊,我来开路,你们看准机会跑!”老人杀的疯狂,口中狂喷鲜血,举刀往前冲去,就要为身后三人杀出一条出路。但蒙古骑兵本就强大,相互之间配合更是无隙,这老人武功虽说还不错,但是此时身受重伤,刚刚砍伤了一匹战马,便被另一匹马身撞开,趁着老人站势不稳,一骑兵狞笑着向老人砍下。
“不,住手!”
“老爷子,小心……”
“混蛋,不要啊!”
三人眼见老人即将丧命刀下,牙呲欲裂,但是却被骑兵缠住,无法上前救助,只能无助绝望大喊。
“鞑子,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草你十八代祖宗……”眼见长刀劈下,老人仰天大喊,刀锋距离老人眉心不过半寸,“兵”的一声,长刀断裂,那蒙古兵一刀斩空,老人只觉得一道利风从脸颊划过,自己却依旧站立。
“波”的一声,那蒙古兵竟然直接从马上栽倒下来,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已然没了动静,眉心之间一个血洞,双目圆睁,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却见一道灰白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几人当中,几道剑光闪过,蒙古兵还来不及惨叫,脖颈之处便出现一条血线,“嘭嘭嘭……”,一连串闷响,二十多名蒙古兵便如下饺子般,全部自马上坠落下来。
“那是……寒影神剑……”老人看着面前那背立的的身影,认出了那人手上斜指地面的长剑。
“您……您是……宁枫大侠……”老人虽然没有看到来人正面,但是从长剑却认出了来人身份。
宁枫缓缓转过身来,哭笑不得的向老人问道:“大爷,我这剑什么时候变成寒影神剑了。”
老人一看到宁枫面容,顿时激动道:“真是宁大侠?回宁大侠的话,老朽名为周天年,乃是当日大胜关陆家庄英雄大会的宾客之一,曾有幸近距离目睹了宁大侠以神剑战金轮法王,大伙都不知大侠手中神剑是何名称,只观其外表,明亮森寒,在大侠使出剑法来,更是只见寒影纷飞,所以江湖朋友便给大侠的宝剑取名寒影,望大侠莫怪!”老者说着,对宁枫行了一礼。
宁枫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