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明辉头大的时候,王旭的宿舍则来了一位客人,当然,王旭初来云城,也没有多少熟人,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帮他解围的云冲之。
云冲之看上去六十多岁,实则已经七十有二了,因为精通养生之道,身子骨倒也硬朗,看上去和郭海云年纪倒是差不多。
云冲之闲赋在家已经七八年了,日子过得更是清闲,不过名声在外,退休了也免不了有人求上门来,前几天刚刚去了一趟省会中江市,才回到家就听说了王旭的事情,因此过来看看。
云冲之行医多年,眼光毒辣,那天在第一附属医院附近的步行街拐角,看到王旭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老太太,然后摇头叹息,就知道王旭看出了那个老太太没病,当时就被王旭的年龄和眼力惊讶到了。
中医大夫诊病有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手段,“望”字一说更是讲究颇多,里面道道很深,王旭一眼能看穿那个老太太的情况,这本事可是不弱,因此云冲之才试探了一番,故意让王旭揭穿了对方。[
后来王旭用金针刺对方人中,更是让云冲之惊叹,当时王旭虽然只用了一针,可是这一针在云冲之眼中却意义非凡。
中医针灸多用银针,用到金针的时候很少,因为金针质地软,手法要求很高,即便是不讲究穴位,一个普通人想要用金针刺破皮肤也不容易,更别说其他了。
能用金针刺穴,可见王旭手上的针灸功夫不凡,云冲之顿时对王旭产生了兴趣,因此听说王旭在第一附属医院上班之后第二天特意过去转悠,恰好帮了王旭一把。
云冲之帮了王旭算是恰逢其会,却也再次被王旭的医术惊得眼前一亮,二十四岁左右的年龄,用药精准,魄力超人,这种后起之秀云冲之自然喜爱有加。
正是因为对王旭很看好,云冲之回来听了王旭的事情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云老!”王旭看到云冲之突然造访,也是吃惊不小,急忙把云冲之迎进了宿舍。
“呵呵,你小子真是悠闲啊。”云冲之走进宿舍,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拿起王旭床头刚才正在看的医书,随意的翻了起来。
“这是哪位名医的手札?”云冲之翻看了几页,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王旭询问道。
“这是我爷爷的行医笔记。”王旭笑着答道,王贺年行医一生,治病之后论什么病症都会记在日记上,清楚的分析病理病因,几十年如一日,如今这笔记成了王旭最大的财富。
“王贺年!”云冲之翻到首页,看了一眼后面的名字,皱了皱眉,回想着自己听说过的名医,可是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王贺年是何许人也。
“或许是隐藏在民间的中医大家吧。”云冲之想了一会儿,不得其所,也不纠结了,拿着手中厚厚的手札唏嘘道:“你爷爷想必是为德高望重的杏林大家,这手札意义非凡啊。”
王贺年去世的时候八十多岁,行医少说五六十年,一生医治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手札中记载的各种病症不下千种,云冲之身为老中医,自然明白其中的价值,当下唏嘘不已,也顾不得前来找王旭的目的了,坐在床头,开始津津有味的翻看起来。
“隐世神医啊。”翻看了半个小时,云冲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手札,看着王旭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隐藏了如此杏林大家,怪不得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后生,看手札记载,你爷爷的医术绝对不亚于如今的杏林圣手高学民。”
“云老说笑了,我爷爷怎么敢和高老相比。”王旭谦虚的笑道。事实上高学民他也是认识的,而且高学民也看过这本手札,当时也对王贺年很崇,不过王旭总要谦虚一下,总不可能大咧咧的应承下来。当然,他的心中自然是很高兴的,他从小就崇拜爷爷,别人夸赞王贺年,比夸赞他自己还让王旭高兴。
“呵呵,我和高老认识,你爷爷的医术绝对能和高老相比。”云冲之不以为然的笑道。一老一少在宿舍顿时聊的兴起,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且不说云冲之和王旭在宿舍聊的不错,单说苗润峰的秘书连晓宇跳脚之后,田明辉急忙再次召集所有医生商议对策。
苗云峰来到医院,病没治好不说,而且越治越重,这事情很严重啊,要是苗润峰真的在医院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大了去了。
有了张一鸣和任辉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众多医生都谨慎起来,没有把握之前没人愿意贸然出手,想起刚才张一鸣和任辉被连晓宇骂的像二孙子似的,谁还愿意去丢脸。
看着一众医生不出声,田明辉很想破口大骂,刚开始一个个叽叽喳喳的,现在却都成了缩头乌龟。[
“老田,如今苗厅长的情况还是需要用中医医治,我看不如请云老过来看看。”沉默了好半天之后,张一鸣开口说道。
张一鸣说的也是实话,苗润峰拖了这几天,肚腹肿胀越来越厉害,自然依旧不能打点滴,单纯服用西医效果又不明显,还是只能从中医方面入手。
“好吧,我亲自给云老打个电话。”田明辉叹了一口气,只能接受张一鸣的建议,云冲之在整个中州省都算是屈指可数的名医,也曾多次为医院解决棘手的疑难杂症,苗润峰的情况想必难不倒云老吧。
田明辉一边心中乱想,一边走出了会诊室,拿出手机给云冲之拨了过去。
云冲之和王旭正聊在兴头上,突然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