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婶两千基础工资,并不算低。
君不见好多毕业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实习工资拿到手也不过两千。而金婶,还有根据工作量和工时发放的额外绩效工资。
不过,金婶也是个管理者,有这种待遇。
孟川不是慈善家,他还没到那种可以随意撒钱的地步。所以,对于其他签订长期合同的村民,孟川定的基础工资都是每月六百,绩效另算。
合同中还规定,若是签了合同却经常性干活不到场的,会被直接解约。
但就是这样,兴扬村民还是争破了头。
每月都能拿固定工资,干活还另有钱拿。
一下子,很多兴扬村民就一改农忙的疲惫。都觉得,他们干完自家地里的活,完全有余力再去孟老板田里帮工。
反正曹兴大伯,也就是兴扬村长家门口此时是挤满了人。
“排队,都好好排队。”
曹兴大伯扯了个电喇叭,大声喊道。
“放心,不是现场选人,没有先来后到。所有人登个记,我会按照各家经济情况和各人身体状况来筛选。当然,按之前用工惯例,家里田全部承包出去的优先……”
“你们不要急,反正小川还会包田,长期用工合同肯定不止这一批……”
曹兴大伯的话并没有让场中哄闹的气氛降低多少。
“我身体倍棒!从早干到晚屁事没有!”
“我干农活又快又好!”
“我家特穷!”
“村长,你家这院墙是不是要修了?我来,不要钱!”
“你不要脸!”
兴扬村民一边看着招工告示,一边高声讨论着,甚至还有人开玩笑的当面贿赂起曹兴大伯来。
孟小妹拟好的工资与绩效条例相当简洁,兴扬村民只要是个识数的,都能算得过来。
每月六百说多不多,但一年算下来也有七千二百块钱。
若是再计算绩效,就以平常的除草举例。孟小妹定的是按亩数算,一亩地八十,一天只要正常干,一亩半那是至少的,这每天就多了一百二。
小孟老板也包田一个多月了,兴扬村民知道孟川对杂草是绝不等老。一般来说,这个植物疯长的夏季,一个月有**天孟川田里都要找人除草。
因为还要忙活自家地,每个月就算出工个五天,一个月下来只除草就有六百。加上除虫、追肥,也都是按工时按工作量算绩效工资,这完全就是多劳多得。
一个农忙时节下来,至少能在自家地外,再多出两三千的收入。
而今年刚刚卖掉的麦子,每家基本都是五亩左右的地,无良粮商收购价是一块二一斤,小半年辛劳总共就卖了四千元出头。这刨去成本,也就三千多点。
而只要签了这个用工合同,就是将自己农忙的收入翻倍。
就是将自己一年的收入翻倍。
就是冬季农歇期坐家里,也能伸手拿钱。
哪个从地里刨食的村民不想?
都想!
所以曹兴大伯家,登记的小桌旁,那一时间简直就满屋都是鸭子嘎嘎叫。
不过曹兴大伯好歹也是连任了两届的村长,对于如何处理眼前这种混乱的情况,还是很有心得体会的。
既然好声好气不行,那就给点颜色看看。
“谁再说话,取消报名资格!”
“谁不排队,一样!”
曹兴大伯这话一出,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寂静。兴扬村民一个两个的,都乖乖的在桌子前排好队,不再说话。
至于没多久又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曹兴大伯就当没听见了。
能稍微有点秩序,不打扰他登记就行。至于村民怎么商讨,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只是,这么多人,恐怕得忙活一晚上了。”
曹兴大伯心中微叹,对于确定人选开始有些苦恼。
若是那些农田承包出去的人家有劳动力在家就好了,这样给他们找一份额外收入别人也没话说。
曹兴大伯有些奢望的想道。
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
那三百九十亩荒田的主人就不用谈了。荒废农田三年,除了过年可能回来,其它时候一家人都是在外打工,连老人都带在外面赡养的。
还有那些主动找孟川承包农田的九十三亩地的户主,若不是想出去打工,怎么会急着主动包田给孟川。
这也是当时孟川厚道,不然换个人指定压价。
不过既然将事情揽过来了,曹兴大伯也就没想着再让孟川他们去确定人选,毕竟论对村民的熟悉,还是数他这个当了六年的村长第一。
若是有人因为没选上发牢骚,那也只会冲着他来。
登记完从村长家离开,兴扬村民们走在一起,依然在讨论着孟川这个突然放出的长期用工合同。
“小孟老板在咱们村包田是厚道,守规矩!他们兴隅村明明大把的人闲着,却宁可变相加钱雇我们村人。”
兴扬村民不是瞎子,总有明白人,看得到孟川的这合同背后的用意。
“可不是,别地都是日结,一天是八十或九十块。孟老板一开始就定的一百每天,现在又搞出这长期合同,这是真厚道!”
“你们说,孟老板这样子不怕亏损吗?”
有村民是刚从外地赶回家帮农忙的,平常没怎么关注孟川,发出了这个疑问。
然后不出意外的,有其他热心村民开始给他科普孟川有多赚钱。
“亏?笑话!你以为人一亩地跟你一样一年撑死赚两千呢?人一个月一亩地就有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