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在晋军阵营的弟弟取得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这让赵寅对接下来偷袭晋军营、解除义师的困局有了更大的信心。
不过,具体如何实施偷袭晋营的策略呢?
次日,也就是正月初六,陈勖、程周、吴懿、赵寅四人就针对‘偷袭晋营’一事展开了探讨。
在会议中,陈勖向赵寅询问了具体的策略。
赵寅回答道:“我认为,当先设法剪除晋军的耳目,打击其外派的巡逻士卒……”
听到这话,陈勖犹豫问道:“会不会打草惊蛇,令薛敖识破我方的意图?”
“这一点无需担心。”赵寅解释道:“在攻击晋军的巡逻卫士时,义师不妨组织几次兵力前往晋营外搦战,如此一来,或能令那薛敖产生误会,误以为我方针对其巡逻士卒的攻击,是为了逼他出营与我方交战……这应该能拖延个几日。”
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宽慰在场其余三人道:“三位可以放心,薛敖自认为已占据优势,接下来只需坐等我义师自溃即可,因此,无论我义师再怎么攻击晋军的巡逻卫士,也多半不会激起薛敖的怒火,他唯一会做的,也仅仅只是加强防守罢了。”
“唔。”
陈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旋即笑着说道:“晋军的斥候,就属昆阳群狼最为难缠,所幸这群人皆被调往了开封……呵,看来就连上天也站在我义师这边。”
『……你的‘上天’,如今就在晋营内呢,说不定还在与那薛敖谈笑风声哩。』
赵寅暗自轻笑一声,没有揭穿这份‘上天赐予’的巧合。
他咳嗽一声,说道:“针对晋军斥候的袭击,我建议交给项宣将军……我听说他当初在颖阳与昆阳的群狼交过手,相信必然掌握了一些昆阳群狼的战术,我义师不妨借鉴一二,用来对付河南军的斥候。”
“好主意。”
陈勖眼前一亮,立刻吩咐左右请来项宣。
片刻后,项宣便来到了陈勖的营房内。
在彼此简单见礼后,陈勖问项宣道:“项将军,你对‘昆阳群狼’的行动方式,可有了解?”
项宣一头雾水,不解地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见此,陈勖便将事情经过简单解释了一番,旋即询问项宣道:“经我等商议,欲先偷袭晋军营寨,为此必须尽全力打击晋军的巡逻卫队,今晋军之中,周虎手下的昆阳群狼怕是尽数调往了开封,正是我义师偷袭晋营的天赐良机……”
项宣这才恍然大悟,欣喜说道:“我明白了。请务必将此事交给末将。”
见他一脸自信满满的神色,程周好奇问道:“项将军有把握么?”
项宣笑着说道:“我与我麾下的兵将,曾多次与周虎手下的群狼交过手,很清楚他们所采取的战术,只不过那些狼崽子都是久经阵仗的黑巾卒,沉浸于此道,经验丰富,再加之悍不畏死,这才屡屡令我麾下斥候折损。如今那群狼崽子被调往开封,只剩下一群普通的晋军斥候……呵。”
见项宣自信满满,陈勖、程周、吴懿三人皆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旋即,陈勖郑重其事地对项宣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予项将军。……这件事关系到我义师能否扭转劣势,请项将军务必慎重对待。”
“遵命。”项宣抱拳而退。
看着项宣离去的背影,赵寅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打击晋军斥候,应该需要几日……陈帅,不知小黄县与营内的囤粮,尚可支持几日?”
听闻此言,陈勖带着几分心有余悸说道:“所幸年前运了几次粮草,支持到二月初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是……差不多二十五日?”赵寅思忖道。
“唔。”
陈勖点点头,旋即面色就变得沉重起来:“倘若开封的晋军果真卡死了咸平至小黄的粮道,二十五日之后,我十八万义师就将陷入断粮的绝境。”
听闻此言,赵寅沉吟片刻,旋即笑着说道:“二十五日,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至少我义师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相比之下,开封与考县两县的晋军,恐怕军粮情况比我义师还要糟糕。”说着,他转头对陈勖说道:“反正暂时也无事,陈帅不妨派人于梁城东侧立一座营寨,切断梁城与考县的联系。……晋军在开封截我义师的粮道,咱们就截断考县晋军的粮道,若不出意料,考县的晋军会更早断粮。”
“好主意。”陈勖、程周纷纷开口赞同。
当日,按照赵寅的建议,江东义师大将吴懿派部将钟宜率一万江东军前往梁城东侧,在距离城池约二十里处设下营寨。
由于这附近一带有梁城的斥候的出没,梁郡都尉童彦很快就得知叛军的异动,派人将这个消息送至西郊的晋营,禀告至车骑将军薛敖。
“叛军派人在梁城东面立营?”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薛敖脸上露出几许惊讶之色。
半晌后,他带着几分恍然与赞赏说道:“这招厉害啊。……既能截断考县驻军与梁城的联系,断其粮道,又有助于来日攻打梁城。啧啧……我以为叛军会想方设法夺回开封与考县,没想到,他竟一处都不打算夺回……聪明!这个陈勖,着实不简单。”
思忖半晌后,他吩咐左右道:“派人通知童彦,叫他骚扰叛军立营。……堂堂一郡都尉,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吧?”
“是。”
左右应声而去。
不得不说,尽管薛敖已经意识到对面的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