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烈焰,汇聚成刃,眼见鸠摩智凌厉一刀隔空劈来,段誉心中明朗,硬是不使那六脉神剑还手,鸠摩智哪知段誉如此硬气,亦是大惊,也不愿这样就杀了他,手掌急抬,刷的一声,刀锋过处,只削下他一缕头发。
林平之早知鸠摩智此番出手,意在迫使段誉施展六脉神剑,所以不会真的下杀手,因此半点也不着急,反倒是阿朱阿碧,俱都吓得花容失色,但听鸠摩智森然道:“段公子宁可送了性命,也不出手”
段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哈哈一笑,说道:“贪嗔爱欲痴,大和尚一应俱全,居然还妄称为佛门高僧,当真是浪得虚名。”
“哼”
面对段誉言语讥讽,鸠摩智心下暗怒,突然灵机一动,竟挥掌向阿碧劈去,口中:“既然段公子你不肯出手,说不得,我只能先杀慕容府上一个小丫头来立威了。”
“阿碧小心”
眼见鸠摩智要对阿碧不利,阿朱顾不得自己伪装,连忙口中一声惊叫,挥杖击向鸠摩智后背,拼命之下,动作极是矫健。
“哈”
鸠摩智见状,不禁一声轻笑道:“小丫头还想骗和尚到几时”说话间,他回手一掌,喀的一声,将阿朱手中的木杖震成三截,跟着挥掌又向阿碧劈去。阿碧惊惶中反手抓起桌子,斜过桌面挡格,拍拍两声,一张紫檀木的桌子登时碎裂,她手中只剩了两条桌腿。
“小心”
这时,段誉见阿碧背靠墙壁,已退无可退,而鸠摩智一掌又劈了过去,其时只想到救人要紧,没再顾虑自己根本不是鸠摩智的敌手,连忙从鸠摩智比了个中指,霎时,内劲自“中冲穴”激射而出,嗤嗤声响,正是中冲剑法。
鸠摩智并非当真要杀阿碧,只是要逼得段誉出手,否则以他的武功,阿碧早死了好几次了,眼见段誉果然出手,当下回身便是一击火焰刀,便与段誉正面斗上,他有心要让人瞧见段誉确实会使六脉神剑的功夫,故意与他内劲相撞,顿时劲风鼓荡,横扫四周,直刺的门窗地板上都是刀剑划痕。
其实,段誉集数大高手的修为于一身,内力深厚,实已较鸠摩智为强,苦在不会半分武功,在天龙寺中所记剑法,也全然不会当真使用,此刻仅凭本能出手,满身都是破绽,看得林平之大摇其头。
“我说段兄,六脉神剑可不是这么用的。”
林平之说话间,取下了腰间酒囊,拔开塞子,咕噜噜灌了两口,方才指点道:“你初学乍练,这六脉神剑的功夫不能融汇贯通,不妨单使一路剑法试试。”
“好,多谢林公子指点”
段誉闻言,当下凝气定神,抛开诸多杂念,抬手间,大拇指按出,使动“少商剑法”。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鸠摩智运使火焰刀相抗,心下渐感吃惊:“这小子得了姓林的指点,怎的像是换了个人般,若再让他领悟了武功要诀,以此内力和剑法,岂非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再加上那个姓林的两个联手,说不得我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鸠摩智招式顿时一变,段誉毕竟是个菜鸟,纵有林平之指点,面对鸠摩智反扑,也不禁为之手忙脚乱,眼见着就要抵挡不住,连忙高声呼喊:“林兄,快来呀不得了,大和尚发疯啦”他心中一时慌乱,只道人命关天,不能让两个美人儿香销玉殒,顾不得在他心里,林兄的武功远不及大和尚了。
“唉”
林平之原想着有自己指点,加上段誉内力深厚,催使六脉神剑,纵然不能胜过鸠摩智,也能与他打个平手,哪曾想,段誉这小子竟然如此不济口中一声叹息,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灿然精光。
只这眨眼功夫,段誉的无形剑气以及鸠摩智的火焰刀气争相纵横,屋里院里已是一片凌乱,眼见着段誉即将抵挡不住,林平之忽地一声长啸:“鸠摩智,你好歹也是吐蕃国师,欺负一个菜鸟兼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他声如惊雷,滚滚而去,轰隆隆打在众人心神上,他们如挨了一闷棍般,个个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鸠摩智身形一滞,忙双手合什,定于原处,垂帘观鼻,呼吸短促,心中大吃一惊,暗自惊道:此人内力深厚如斯
原来他以为林平之内力深厚,却不一定比自己高出多少,但林平之这一声长啸,内力之深,简直不可测度,显是远在自己之上了。
连他尚且如此,更别说阿朱与阿碧两人了,更是秀脸苍白,扶着身边的椅子慢慢倒下去,直看得林平之暗暗摇头,虽然他发声长啸时,已经尽力避过她们,但她们那点浅薄内力,却连一点余音都撑不住,相比之下,段誉的情况就好多了。
“呼”
勉强撑过啸声余波,段誉忍不住的长吁一口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透了,他内力虽高,毕竟不能自如运用,因此也只能凭着一点本能支撑,能撑过来,已算得上十分能耐。
林平之长啸声落,目光不转,紧盯着鸠摩智不放,向着段誉摆了摆手,道:“段兄,你带两位姑娘先走一步,让我来会一会这位吐蕃国师”
“林兄,这大和尚武功厉害”
段誉有些迟疑,林平之已经几次救过他的性命,他实在放心不下,让林平之孤身一人留下,与那武功高强的鸠摩智对峙。
“即使不敌,自保足矣”
林平之笑着回应,言语之间,充满自信,那是因强大实力而带来的绝对自信,极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