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捂着自个儿的小心肝,迈着欢快的大碎步,冲入万骨枯,直奔血池畔。
这短短一路,她已设想过无数次这会儿黑水儿会是什么表情。
是梨花带雨哭唧唧?
还是捶胸顿足怨难平?
这画面想想都美的很,啧,烛黑水,你也有今天!
到了血池边,青衣率先瞧见一团篝火。
然后瞅见了墨池大爷孤独的身影。
啧啧,多么寂寥多么悲情的背影啊。
青衣脑袋一偏,漂亮的眼睛里大大的问号,这厮在往火里丢什么呢?
还没瞧出个所以然。
就听到墨池大佬冰冷的声音。
“你想要怎么死?”
青衣背手在身后,昂着小下巴蹦达了过去。
“本座干什么了?你就要我死?”
墨池狠狠瞪了她一眼,举起手里的簸箕,对着篝火一阵倒。
顷刻间……鸡毛满天飞。
这厮揪秃噜了白凤篌不说,还把人家的毛全给烧了!
青衣瞅着这些纷纷雨下般的凤凰毛。
可惜了啊,若是子都在的话,估计要跪在地上叫墨池爹爹。
这些鸡毛拿去给他作漂亮衣裳,不香吗?
烧了多可惜?
“那白凤篌莫不是一只假凤凰?这凤凰毛怎还真被火烧灭了?”青衣惊讶道。
墨池看她像看一个憨批。
“涅槃重生的是凤凰,又不是凤凰毛。你是不是傻?”
“烛黑水,注意下态度啊!”
青衣叉着腰,没再管这堆被火烧成黑灰的凤凰毛,挤眉弄眼道:
“说说呗,成没成啊?”
墨池见她那小贱精的样子,着实有点想动手。
他给气笑了,“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那可不。”青衣回答的果断。
“除了拔毛,其他事儿一概没如她的愿,怕是要叫你失望了。”
青衣闻言眉头一皱,“既没如愿,你拔人家毛做什么?”
“断了她的心思,再来我身边晃荡,下一次不止拔毛还有剥皮。”
青衣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难怪你光棍,你不光棍谁光棍?”
人间白凤篌多大一美女啊!
凤凰那一身鸡毛多好看啊!
你说拔就给人拔了?
“烛无情,本座瞅你也没必要练什么《灭舍绝》了,你已经大成化臻,够无情的了!”
青衣一脸嘲讽,这货这辈子要能娶到媳妇儿,算她输!
墨池给了她一个白眼。
“怎么就你,你家那糟老头呢?”
“你把人家白凤篌拔成秃毛鸡,弄得人家气急攻心,一睡不起,我家老白脸自是给你收拾烂摊子去了。”
青衣说的一脸大义凛然,“谢礼什么的别客气,咱们虽然熟,但还是要明算账的。”
青衣把手伸了出去。
墨池对着她的手板心就是狠狠一巴掌过去。
你个小渣女还敢管我要报酬?我没反过来找你赔钱都是好的!
青衣疼得一声尖叫。
墨池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耳膜都险些被这一声尖叫给刺破了。
“你敢打我?!!”
青衣眼中浮现出暴怒之色,袖子朝上一鲁,拔出天阙骨刀就削了过去。
墨池脸色也沉了几分,“死渣女就打你手板了一下而已,你居然对我拔刀!”
“砍的就是你这条臭长虫,不晓得老娘最怕痛了吗?!”
“呵,你还知道痛?那我今儿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让你记住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点鸳鸯谱!!”
墨池仿佛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动了真怒。
慕熙飘啊飘的进来,瞧见这一幕吓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青衣不是进去看戏的吗?怎么……怎么这就打起来了?
天啦噜,这两人的脾气真的一个比一个炮炸啊。
这这这哪里是打着玩,这是铆足了劲儿要打死对方吧?
慕熙不敢再围观怕遭了池鱼之殃,就想跑大门外去继续蹲着。
转身的刹那,余光似扫见了什么。
像是有个黑点从眼前晃过,但只是一瞬间,快的像是幻觉一般。
她并未放在心上,躲得远远的去了。
血池边,杀气腾腾。
眼看两人就要再度袭杀到一起。
青衣的骨刀劈在墨池头顶,墨池的爪子横在她脖颈处。
彼此只差一毫就要伤到对方。
又在那一刹齐齐撤手。
结界落下,罩住两人。
“差不多行了,不打了。”墨池把爪子收回去,揉着手腕。
青衣也放下骨刀,单手叉着腰,左顾右盼了一眼,“确定妥了?”
墨池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没瞧见那虫子已经飞走了。”
青衣嗤了一声,直接往地上一坐,揉着自个儿肩膀:
“下次演戏能不能换个剧情?每次都是打架?你不嫌累老娘还嫌!”
“替你揉揉?”
墨池嬉皮笑脸就要凑过来。
一见青衣的脸色,立马不过去了。
呵,保准又是拿鞋拔子对他。
先前青衣和墨池忽然翻脸动手的确是演戏,压根不需要言明,一个眼神就晓得对方什么打算。
一唱一和就把这戏也演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
“有意思,你这万骨枯里居然也有僵蚕,鹤梳难不成是在妖界扎窝了,放弃当神准备来你妖界抢个地盘,当虫母大妖?”
“那只僵蚕是随白凤篌一起来的。”
墨池冷嗤道。
青衣眉梢一挑,“白凤篌身上的僵蚕不是已被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