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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抬眼看去,见来的是赵珩,唇角弯了弯故意跟谢梨廷说:“梨廷你坐到朕身边来。”

谢梨廷脸上的笑容霎时灿烂了几分,起身坐到她身边,目光笔直地看着赵珩。

赵珩面沉似水,目光从萧云敬和梁文府脸上扫过去,径自走上台阶伸手抓着谢梨廷的领子,拎起他丢到一旁。

“微臣逾矩了。”谢梨廷一点都不生气,表情也看不出丁点委屈。

苏绾看得有趣,索性往边上挪了挪,笑道,“一起坐。”

主位很宽,坐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赵珩转头看着身边谢梨廷,调整好情绪自顾坐下。

在这梦境里,谢梨廷极为讨厌,拉出去杀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开始吧。”苏绾淡淡出声。

丝竹之音顿时变得欢快,早上进来的十八个美少年上场伴舞。

多情帝王的日子就是这么的枯燥无味。

苏绾慵懒靠向扶手,单手托着腮,满意欣赏美少年们的舞蹈。

之前问他们是否知道入宫意味着什么,他们说知道。看眼前这场面,肯定不止是知道那么简单,徐太师肯定安排人训练过。

就像现实里,那些被送进东宫的姑娘,个个都受过训练。

一曲罢,殿内响起太古之音,纷杂的声音转瞬消失。

苏绾懒洋洋抬头。

萧云敬坐在乐师中间专注抚琴,出尘脱俗的姿态叫人百看不厌。

他也换了一身衣服,艳丽如火的红色织锦交领长衫,让他那张原就有些冷峻的面容,看起来白皙许多。

殿内烛火摇曳,美人像是置身于旷野之外,整个人沉浸在琴音中,哪怕殿上众美齐聚也无法影响他分毫。他微微垂着眼眸,冷峻容颜精致如画,自有遗世独立之感。

不愧是韩丞相送来的,争宠都争得淡然沉着,颇有世家子弟风范。

谢梨廷是明着争宠,他是暗着来,只有赵珩对自己不屑一顾。

苏绾想着,无意识偏头看赵珩。

他坐在她和谢梨廷中间,姿势端正面色冷沉,仿佛谢梨廷只要靠近过来,就会摸出刀子戳死她一般,防备得紧。

她笑了下,倾身过去逗他,“驸马不必如此紧张,如此热闹的宴会,把朕惹生气了朕可是会罚你的。”

等下次入梦换了新的禁军,让他去冷宫冷静三天好了。

前提是还能梦到。

赵珩不动如山,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无意识收拢五指。女子呼吸的热气拂过耳畔,有点痒,鼻尖还能闻到一丝沁人心脾的香气。

苏绾见他又脸红,耳朵似乎也跟着红起来,故意往他脸上凑过去作势要亲他,却在他试图避开之时,飞快抽整个离倒向扶手离他远远的,唇角愉悦扬起。

还是宁折不弯的冷美人逗着有趣,其乐无穷。

赵珩稳住情绪,不让自己泄露分毫。

只要她不去亲谢梨廷和萧云敬便好,方才在书房,他忆起母后导致乱了心神,错过试探她的机会,今夜无论如何都要再试试。

苏绾见他又坐得笔直,整个人都绷着,再次坐直起来倾身过去,趁他不备亲了下他的脸,含笑揶揄,“驸马想要朕亲你,可以主动一些的。”

赵珩的脸又红了起来,扭头看向一旁不再理会她。

她怎会比父皇还fēng_liú身为帝王也不该如此。

苏绾脸上的笑容扩大,继续看表演。

冷美人脸红的样子太勾人了。

一曲罢,苏晚坐直起来,轻轻鼓掌,“云敬的琴声让朕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当赏。”

赵珩压下眸中的火气,暗暗提醒自己还在梦境中,他不是太子而是这女帝的伴读之一。

“微臣谢过陛下。”萧云敬站起来行礼,客客气气的姿态,“若是陛下喜欢听,臣可每日都为陛下奏一曲。”

赵珩扭头看苏绾,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缓缓收拢。

萧云敬也该拉出去杀一百次。

“准了。”苏绾眉眼含笑,“还有什么节目”

殿内安静了一瞬,丝竹之音再起。

除萧云敬外,另外十一个乐师各自抱着乐器上场,个个俊美无俦,体态fēng_liú。

苏绾满意弯起唇角,琢磨着下次入梦让他们做点什么比较好,总是跳舞也会看腻的啊。反正这梦里只有她自己有意识,其他人都没有。

乐师表演到一半,有个小太监从殿外跑进来,在孙来福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紧张退下。

苏绾转头看孙来福。

“东蜀来人商议停战一事,人已到了文德殿外。”孙来福弓下脊背压低嗓音禀告,“朝中百官也都到了。”

苏绾微微偏头,嗓音压得很低,“东蜀来了几人,都什么身份,谁带他们进宫的。”

“回陛下,东蜀来了三人。文书上说皆是东蜀行人司的官员,不过其中一人入宫前换了蟒袍,想来是皇子或太子。”孙来福谨慎回话,“是徐太师将人带入宫中的。”

行人司苏绾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自己没听说这个部门,清了清嗓子随意的问道,“我北梁是否也有行人司,平日负责何事”

“行人司掌传旨、册封等,若与他国互通建好,则遣司正出使。”孙来福语气轻快,“陛下登基时日尚短,自然不知。”

听他意思,这个部门应该是现世的外交部。苏绾神色严肃,“明白了,此次我北梁驻军打得如何”

赵珩微微偏头看她,很快又挪开视线。

她竟不知行人司为何在处理朝政之时,如此举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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