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清尧听出了她不悦甚至有些发怒的语气,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大。
“林秀,我们不是现在才认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秀深吸了一口气,从头到尾看了眼权清尧,说:“我从初中起认识的权清尧,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而现在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如今的样子能惹多少女孩子尖叫。你离开了七年了,七年,不是七天,不是七个月,七年能改变很多。其实对我而言,现在的你真的很陌生。”
权清尧一双清冷的眸盯着林秀,牢牢地锁定,嗓音透着点暗哑,“陌生,所以让你抗拒,是不是?”
“我是想求你帮帮周景阳而已。”林秀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我不是有求于你,我想我们都不会再接触了。”
“你不用一直强调为了周景阳,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我自然会让他安然无事。”
林秀咬牙,忍着眼里的泪水转身就往前走。方才她半途遇上了权清纹,权清纹告诉她,苏悦小姐是权清尧的未婚妻,权清尧不满被安排的婚姻才跟她在一起。林秀其实不在意这些,她和权清尧之间不过是一桩交易,没有爱情。她也明白过来,权清尧为什么让她在他颈脖上留下牙印,不过是想给他人留下私生活混乱的印象,来反抗他被安排的婚姻。
明白归明白,但是林秀不喜欢这种被不停告知她其实配不上权清尧的感觉。
阮姨如此,大姐亦如此,他们统统在说权清尧不可能娶她。
可是,她又不稀罕嫁权清尧。
好似她很卑微,很廉价,不值得被爱被珍视。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林秀从小感受太多了。她的养父母领养了她,却一点都不爱她,养她更像是养了一个小奴仆,她在家需要做这种家务活。她从小就没有新衣服穿,穿的都是别人家孩子剩下的破旧衣衫,更别说有零花钱了。
有人对她好,她会有压力甚至会害怕,害怕这种被喜欢的感觉会消失,怕对她好的这个人有一天就不对她好了。
曾经她把权清尧当做生命中最好的朋友,她相信友谊比爱情长久,哪怕爱人会离开,朋友也会一直在身边,她更是把权清尧当做了亲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权清尧有一天会离开,而且是不告而别。她再一次被遗弃了,就像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一样。
她不想再有被放弃被丢掉的感觉了,宁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风起,凉意袭来。
林秀望了眼头顶乌黑的夜空,星星和月亮像是有心事都躲起来,真是一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晚上。
她抚了抚光滑的手臂,忽然就听到一声叫喊声,吓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权清尧,我杀了你!”
林秀抬头就看到前方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往这边冲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反射着光的匕首。
她吓得愣住了,紧接着她就被身后的权清尧给抱住往边上推,“小心。”
那人却像是疯了一眼朝着他们挥动着锋利的匕首,看着权清尧的眼神很阴冷,似乎就想置他于死地。
林秀腿软一个踉跄摔进了草丛中,权清尧就和那人周旋了起来,“老二,你是疯了吗?”
“我不是要疯了,我是要死了,不过你也要死了!”那人朝着权清尧刺过去,权清尧灵活地避开。
权清尧时不时看了眼倒在草丛中的林秀,那人见权清尧这么在意林秀,就转而去攻击林秀,吓得权清尧忙上前护住。
林秀只觉腰间一紧,她被权清尧从草丛中搂了出来,可是却也给了那人下手的机会,匕首直直的刺了过来。
“权清尧!”林秀一个侧身挡在了前面,随之右手手臂上就传来皮开肉绽的疼痛感,她呻吟了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林秀。”权清尧搂紧她,手碰向她的手臂,一看,入目一片血红,“别怕,别怕”
“我没怕。”林秀的唇瓣泛白。
此时,其他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五哥上前控制住了行刺的权家二少爷权清劭,权清劭却忽然毒瘾犯了倒在草坪上挣扎,难受到脖子上爆满了青筋,还伸手问五哥要毒品。
权清尧抱起林秀就往主楼里跑,大喊:“叫白家人过来!”白家为四大家族之一,是医学世家,医术精湛。
权清纹让六叔将家里的客人都先送走,六叔照办。
阮姨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了地上的权清劭,见他要毒品,她就冲着五哥吼:“还不给他拿来!”
“劭儿,没事,妈在呢!”
“快点啊!”
阮姨见五哥站着不动,怒气直窜。
权清纹冷眼看着不停抽搐的权清劭,对着五哥道:“别给他。”然后转身往主楼走去。
“权清纹,你会天打五雷轰的!”阮姨歇斯底里地吼。
权清纹头也不回地道:“你要是想让你儿子多活几天,就别给他毒品,不然你就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阮姨白了脸,伸手抓住了身下的草,指尖都嵌入了泥土里,“你们都死了,我劭儿也不会死!”
卧室内。
“三少,伤口有点深,差一点就伤到动脉了,得缝针。”白羽颜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着权清尧道。
权清尧皱眉看着床上惨白了脸的林秀,“那就缝针。”
“请三少先出去。”
权清尧退出了门外。
权清纹过来就看到一脸倦容的弟弟,衬衣和手上都沾染上了血迹,额头泛着汗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