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看了他半晌,还是摇头。
陆靖白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从被子的缝隙里伸进去,扣住她的膝盖将人往外拉,“那就再来一次。”
言陌手忙脚乱的按住他的手,避开他的触碰,“我去。”
陆靖白这才松开她,从床上下来。
言陌站在淋浴的喷头下面,温热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舒缓皮肤的紧绷疲惫。
从身到心,无一处不熨烫服帖。
她困的厉害,只打算简单的冲洗一下,预计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连门都没锁。
身后。
推拉门发出细微的声响。
言陌回头。
隔着袅袅的白雾,她看到推门进来的陆靖白。
“……”
言陌被压在浴室冰冷的瓷砖墙面上,男人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两种极端的感觉在身体里堆砌,以至于她忘了之前的疼。
等痛感再次袭来的时候,陆靖白已经在她身体里了。
一晚没睡,陆靖白却没有半点精神不济的样子,等言陌睡着,他起身去了阳台,点了支烟慢慢的抽。
早晨的空气里带着露水的湿润,沁人心脾。
一支烟抽完,他刚要转身进房间,手机便响了。
这些年习惯了,手机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带着,怕延误案情。
电话是张局打来的。
他微蹙了眉,张局让他这两天在家里反省,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不会这么一大早的亲自给他打电话。
将接通的手机贴到耳边,“张局。”
张禹有些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很严肃,“池静娆回来了。”
陆靖白:“……”
太阳从地平线跃起。
暖红色的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边,和这暖色调截然不同的是他眼底冰冷的色泽,大概是被阳光刺了眼,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张禹:“她今天一早出现在警局门口,现在在审讯室,除了最初说了句要见你,之后就一句话都没说。”
陆靖白又点了支烟,“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
他出现在缉毒支队的办公室门口。
已经是上班的点了,办公室里人声鼎沸,偶尔会听到几声池静娆的名字。
岳明走过来,“头儿,池姐回来了,在审讯室里。”
“我去看看。”
陆靖白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的人见进来的人是他,急忙起身,“头儿。”
“我来吧。”
“是。”
那人出去了,另外一名女警留下。
有规定,审问女嫌疑人时,现场必须要有女警陪同,还有全程监控录像。
陆靖白拉开椅子坐下,双腿分开,坐姿松弛散漫。
他没有看池静娆,而是盯着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几个大字,点了支烟,“你知道规矩的,说吧。”
半空中,有浮层在飞舞。
自陆靖白进来,池静娆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目光沿着他的额头滑到他的眼睛,再沿着挺直的鼻梁一路下移到嘴唇。
再顺着那些青色的胡茬看向他两侧的轮廓。
如果她的眼睛是一支画笔,陆靖白此刻已经被她描摹成画了。
有多久没见到过他了?
八个月零十三天。
精确到分秒,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没用,从手机里打印出来的那张偷拍的照片已经被她翻得都快烂了。
好几次思念成疾的时候,她都想伸手进去将照片里那个男人给抠出来。
他还和记忆中一样,刚毅硬朗,英俊卓绝,此刻抽着烟,眉头轻蹙,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子野性。
池静娆的视线太过强烈,犹如实质。
陆靖白抬头,正好对上她专注的目光。
男人的眉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静娆。”
池静娆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要报警,我被绑架了。”
陆靖白:“……”
“绑架我的人是我哥,他威胁我,让我来杀你,要不就毁了我的脸。”
池静娆紧盯着审讯桌,一字一句的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这些话,在她心里过了千万遍,已经是倒背如流。
审讯中最惯常用的一招就是重复询问一个问题,如果是临时编造的谎话,很容易露出端倪。
这些天,她将所有可能问到的问题都过了一遍。
陆靖白掐了烟,眼睛比平时暗的多,直直的看入池静娆的眸子深处,“静娆,自首、和警方合作是你现在唯一能减轻刑罚的途径。”
“减轻刑罚?”平静的池静娆突然激动起来,冷笑着朝陆靖白扑过去,却被审讯椅牢牢的固定住了,只站起来一半又被迫坐回去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差点被毁了脸。”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江昀不耐烦的对阿辉说道:“帮小姐一把。”
烧红的铁板表面已经呈灰黑色,但温度依旧烫得肌肤都在发疼,肌肉健壮的男人从江昀身侧走过来,扣住她的手,将她往铁板上按。
男人的力气很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池静娆被阿辉压着往下按,她试图挣脱,但不管她怎么动,对方都能死死的钳住她。
指尖感受到被灼伤的痛感,她突然生出一股鱼死网破的孤勇,侧头瞪着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红酒的江昀,双目猩红的朝他吼道:“凭什么我要这样憋屈的回去?我没有犯法,就算我顶着这张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