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鹿澜艺,我心里烦躁,没再耽搁就出了医院,结果刚出地下室的电梯,迎面就冲过来一帮记者。
我内心暗暗骂了一句,下意识地往宋祁言身边靠,他将我护在怀里,退进了电梯。
幸好宋祁言有远见,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保镖,要不然遇到这群虎狼一样的记者,还真不好对付。
“范小姐,请问您是来看望鹿澜艺的吗?”
“您曾经涉嫌逼死演员颜娜,那件事您一直就没澄清过,现在又涉嫌逼死鹿澜艺,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鹿澜艺是否已经死亡,院方是迫于压力封/锁消息了吗?”
“您已经再次怀孕,身为人母,行事为何还如此不给别人退路?”
真不知道这群人平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给别人天都似乎就不好受,说出来的话就欠揍。
我护着肚子,让自己冷静,不要被记者激怒了,这种时候观众的眼睛太重要了。
宋祁言一路护着我,直到车边,正要上车,忽然冲出来一个男人,竟然撞开了宋祁言身边的一个保镖,直接将相机怼了进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护住肚子,闭上了眼睛,然后就隐约听到一声闷/哼。
睁开眼睛的时候,宋祁言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那个扛着相机的记者已经被推出了包围圈。
保镖们也不客气了,得到宋祁言的命令,该打的打,该砸的砸,场面一度混乱。
我和宋祁言好不容易上了车,却还是开不走,外面甚至有人在砸窗户。
“碾过去!”宋祁言脸色难看地命令司机。
司机应了一声,立刻启动车,然后连续轰了好几下引擎,吓得周围记者都本能地后退好几步。
我松了口气,看着司机迅速地发动车子,冲出了记者们的包围圈。
“刚才相机是不是砸到你了?”我冷静下来,忽然想起刚才耳边那一声闷/哼。
“没事。”宋祁言皱眉,转身给我拿了一个枕头,淡淡地道:“靠着,休息一下,我们回家。”
我看他的脸色不对劲,心里不安,强行把他的手臂拽过来,一把推了上去。
果然,手肘处已经青了,就刚才一会儿的功夫能青成这样,等会儿不知道要怎么疼呢。
我心疼不已,小心地替他把袖子放下去,道:“回去先擦药,你今天哪儿也不许去了,就在家陪我呆着。”
“一点小伤……”
“就不能陪陪你可爱的老婆吗?”我瞪眼。
宋祁言:“……能。”
前面司机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轻咳一声,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舒了口气,重新坐正身子,抓了抓脸颊,“这群记者是不是有病,怎么就一直盯着我不放呢?”
“那些记者有的也有点用。”宋祁言淡淡地道。
“啊?”
“我们从医院出来是瞒不住的,马上各大营销号都会上阵。”宋祁言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们被逼得连车都上不了,最后还差点被攻击,自然也会有另外一批营销号出来。”
凡事过犹不及,刚才那些记者要是不那么过激,说不定拿到的第一手消息还真能之前,可惜了,被最后一颗老鼠屎掺和了。
我心里深恨这些人又坏又蠢,又心疼宋祁言挨了那么一下,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消肿呢。
那个记者的工作牌我轻轻瞥了一眼,好像是叫轻阅读的。
趁着宋祁言不注意,我给杜飞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替我好好关照这位优秀且充满正义感的好记者。
车一路往山庄开,宋夫人刚好抱着睿睿下来,看我们俩回去,有点惊讶。
“你们怎么回来了?”
“遇到了事,今天在家里办公。”宋祁言淡淡地道。
“也好,圆子月份大了,老陪着你去公司不好,在家里休息比较好。”宋夫人没多问,还问我饿不饿,又让人给我端了碗粥。
我哪有心思喝粥,一进房间就去拿药箱,拉着宋祁言涂药酒。
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疯子,为了钱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他过来的时候那个眼神,我都怀疑是不是要杀了我。
“伤得真不轻,对方是真疯了。”
我越看越心疼,坐在宋祁言身边,一边上药一边吹气,生怕弄疼了他。
“这人有点问题。”宋祁言忽然道。
“什么?”
“就像你说的,没必要这么疯狂,他们为的是钱,不是命。”宋祁言轻轻拉下袖子。
我张了张口,有点后悔,刚才不该那么莽撞发消息给杜飞的。
正犹豫间,杜飞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我赶紧接了。
“卧槽,你知道那记者是什么人吗?”
杜飞咋咋唬唬,我没开免提,他的声音都能外放了。
我看了一眼宋祁言,压低声音,“什么人?”
“鹿澜艺初恋!”
我愣了一下,“什么?”
杜飞笑了,“没想到吧,那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前任,要不然资料太多,我都不敢相信。”
鹿澜艺为了上位连自己都能送出去,不应该和一个小记者在一起啊。
我皱了皱眉,“你说清楚点,什么时候的事。”
“老早了,三年前,那个时候鹿澜艺还是个刚来帝都的飘儿呢,俩人算是贫贱夫妻了,就是没到结婚那一步。”杜飞感慨。
我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大概明白了那人当时冲过来的心态了,他扛着相机,应该是想撞我的肚子,到时候只能说是过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