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意躲你,我摔到,动了手术,不久前才出院的。”与他相比,她显得很是平和,云淡风轻。
欧阳怀瑾愣住,不相信。“你骗我。”
苏寻默了默,“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没有别的可说了。”
“你让我找不着,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欧阳怀瑾一说又动气。
苏寻半垂眼帘倚在吧台那,不语。
欧阳怀瑾盯着她,“是不是早产了?”
她眼皮都没动一下,不过半晌她抬眼,“孩子没了,不要让我重复了。我和你之间再没有瓜葛,以后不要找我了。”
欧阳怀瑾有种被扇耳光的感觉,气极而笑。
“这不可能,你在我心里扎了刺,然后跟我说再没有瓜葛?孩子的事还这样不清不楚……”
“是不清不楚。”苏寻忽然冷冷说,“因为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
她从他身边走过。
欧阳怀瑾蓦地抓住她的手。
然而那一刹那他惊了惊。
她的手很凉,而且瘦得没了肉,不是以前抓起来的感觉。
她自知挣脱不了他,眸色冷漠,“你松手。”
欧阳怀瑾滞住,火气蓦然被愧疚和心疼淹灭了。
也是,感到心寒的人是她。
她都想着跟他分手了,怎么可能愿意告诉他孩子在哪里。
他迟疑着,松了手。
苏寻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
……
大概距离上次见面半个月后,苏寻被欧阳怀瑾堵在新住处门口。
他黑黝黝地盯着她,可能是天气比之前更暖了,她的气色好了很多。
“你不让我调查你。”他不想生她气,然而一见到她就气息不稳。
“瑾少,这很正常,谁都不喜欢自己出入被人跟踪,毫无隐私。”苏寻平静地说。
她报了警,欧阳怀瑾花钱请的私家侦探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好在那私家侦探的职业操守可以,拒绝向警察透露他这个客户的情况。
“我不调查,你又不坦白告诉我,那我要怎么知道孩子的事。”他说。
苏寻露出一丝隐忍,声音变冷,“你能不能别再跟我提孩子的事?”
电梯门突然打开,有人走出来,欧阳怀瑾不自觉立即转身背对,将对着电梯门方向的苏寻带着也转过去,含糊说:“开门。”
苏寻明白他不想被人认出,但她不愿意让他进去,就站着不动。
那邻居进了自家门,电子门嘀嗒响了声。
欧阳怀瑾松开苏寻,想生气,“我们进去聊。”
“没什么可聊的。”苏寻没了上次一开始对他的客气。
欧阳怀瑾抿唇,眼底一片阴霾
“有人帮你,你现在的一切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他说。
她换了高级公寓的住处,花店不开了,只承接插花业务,为星级酒店,与及各种高级场合设计花艺。
那是他曾经希望的,她成了一名高级花艺师。
“不允许别人帮我?”她冷冷反问。
欧阳怀瑾滞了滞。“要帮也应该由我来。”
“不,虽然迟了八个月,我想明确跟你说,你已经成为我的前任了,跟李琼辉一样。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够得上资格的话,恭喜你,你也有前任了。”苏寻说。
欧阳怀瑾沉默了。
半晌,他说:“你怨恨我。”
“没有,只是觉得这是很自然的结局。”
“我有找你,一直在找,我没想过不负责。”他看着她。
“谢谢你。”苏寻面无波澜。
她这句谢谢你,如此干脆而疏离,欧阳怀瑾眸色黯了黯。
“单方面的结束这不是结束。”他缓缓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弄清楚。”
“没有什么不清楚的。”苏寻冷淡地说,“就是孩子的事让你介怀,但你真的不必担心。”
她略顿,“我可以把出入院证明给你看。”
她打开包包,翻了一下,取出几张折叠好的资料,展开后,迟疑地递给他。
欧阳怀瑾接过,看完脸色发白。
“你伪造的。”
上面显示,她后脑勺瘀血,手术后出现异常反应,
三个月后才醒过来。
胎儿,在她醒后药物引产了。
苏寻想把证明拿回来,他的手放下去,没给。
他会去查清楚的,是不是伪造,很容易知道。
苏寻收了手。
她想进家,但他不走她没法开门。
她不想他跟进去,她的心里深深抗拒与他继续纠缠。
两人沉默良久,欧阳怀瑾攥着出入院证明,终于转身走了。
“这里记录着,入院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状态,那到底是谁送她去的?而且这个医院一般人可没这个能力进去。”安奕宸惊讶地说。
欧阳怀瑾神色冷峻。
在背后帮她的人,除了庄原不可能还有别人。
“帮我查一下这出入院证明里面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
安奕宸把证明折叠起来,看向他,“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欧阳怀瑾心里绞了绞,不语。
……
夜深,苏寻躺在床上,身体的不适传来,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吃药。
费了很大的劲才爬起来,感觉就像个生了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架的机器人。
吃完药,她坐在那发呆,不想回床上睡。
手机里,庄原给她发了信息,但她不想看。
清晨,小区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