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想闪开，可是想到欧阳瑞安此时正在处理一个桃色事件，她又犹豫了。
迟疑间，欧阳城已经走近，看见她竟然在会所出现，他的眉头一下拧起来，步伐变大。
这时包厢的门又打开，传来女孩的哭声和推搡声，欧阳瑞安对那女孩失去了耐性，让人把她赶走。
程书蕊来不及细想，快步向欧阳城走过去。
“你怎么来这？”欧阳城很生气，压低声吼，“怀孕了还到这种地方来，你想教坏孩子是不是！”
程书蕊想拉他走，却听到身后传来女孩尖锐的哭声:“不，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孩子是无辜的！”
一叠钱扔到女孩身上，一个男人低声喝道:“脑子不好使是不是？这么不好使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把她拖出去！”
很快有人过来把女孩架走，她哭哭啼啼的声音让程书蕊心里沉重。
欧阳城认出那个女孩，变了脸色。
之前有一次跟父亲喝酒，女孩就是坐~台女中一个，正好坐在他父亲旁边，陪酒时两人的眼神很不对劲。
他当时心里膈应了一下，事后还旁敲侧击提醒父亲不要在外面做对不起他母亲的事。
所以，现在这女孩来找的到底是谁？
程书蕊没拉住，他阴沉着脸大步往包厢走去。
“这样的智商生出来的孩子也堪忧，不过老安，你真是老当益壮啊！”
“别说了，阿城马上就要过来，被他知道我就死定了！”欧阳瑞安赶紧嘘声。
欧阳城猛地推开门，脸色黑得就像暴风雨前夕。
里面几个人顿时都呆了呆，气氛尴尬极了。
“阿城来得还挺快的，快过来喝酒……”一个人打圆场道。
欧阳瑞安表情讪讪的。
欧阳城拳头抓得咯咯响，狠狠瞪着父亲。
摔门而去。
程书蕊小心地跟在他后面。
泊车生把车开过来，她小声说:“我来开？”
他脸色铁青地上了车，她迟疑了一下，也上车。
欧阳城车开得比平时快，不过比程书蕊想象的稳。
回到家，他愤怒地扯了领带，迁怒问:“你今晚去那干什么？见宗泽宇？”
“我见他做什么，就是找楼叔有事。”程书蕊过去给他脱外套，轻声说。
“找楼清扬干什么？”他继续粗声粗气。
“没什么。”程书蕊转过身，“我去弄点喝的过来。”
欧阳城一把拉住，“你蠢不蠢？这个时候你走开做什么？”
他这么生气，她应该陪着！
他真的很火大，简直想爆炸。
父亲那点花花肠子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亲耳听到父亲把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女孩子弄大了肚子，他感到无法接受。
程书蕊心想，他冲她生什么气。
事实上她的心情也很糟糕，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难免他日后不会跟他父亲一样干同样的事情。
不过她这个人忍得。见他这么难受，她把自己的心情先放到一边。
看他一眼，默默伸手抱他。
欧阳城起伏的情绪比刚才平息了些，但仍黑着脸，过去沙发那坐下。
程书蕊跟过去。
“所以我才讨厌跟他们一样，换女人像换衣服。”他厌弃地说，“程书蕊，那样很恶心！”
程书蕊呆了呆，想不到他还有这点纯情。
他想了想，又自暴自弃，“但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不是吗。”
程书蕊想起他跟她姐姐以前发生过的事，心里一阵难过，低声说:“那只是因为不够爱。”
欧阳城愣住。
听出她的话外话，顿时更加灰心。
烦躁，起身想走。
程书蕊将他拉住，忽然仰头去亲他。
他没心情，但她很耐心。
柔软的小手轻轻覆在他线条流畅的背上，温柔地沿着他的肌肤移动。
温暖将他包裹住，将他心里的躁动一点点安抚下来。
“理想主义总是很容易叫人伤感。”她啜一下他薄薄的唇，点评道。
他乌黑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