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西坠,雪白色的月光洒露在大地上,夜晚上的森林更加的寂静。两棵大树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靠坐着,月光透着树枝,微微照在他们的脸上,赫然是江刑冥和唐轩。
江刑冥忽然抬眸望向天上的圆月,凌厉的紫眸中多了一分回忆,沉声道,“十五年前……”
思绪开始回忆,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那繁华热闹的莲花坞中。
“哥,快点。”
一名紫衣的少年在人群中不断穿梭,如同一只紫耗子一般。翻过围栏,少年跳到了一条小船上,一踏,再次落到了另一条小船上。
细看,少年的长相颇似江刑冥,只是少了一分成熟,多了一分稚嫩。紫眸也完全没有凌厉之色,纯粹是少年的狡黠。
不必猜想,这便是十五年前的江刑冥。
“知道了,知道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随声望去,另一名少年细眉杏目,目光沉炽,看起来似乎比江刑冥大一些。
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暗影殿副殿主江澄,可现在他也不过二八年华。
比却十五年后的江澄,现在的江澄没有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没有了那股傲慢自负。
话虽如此,可江澄还是跑了起来,毕竟这次他娘亲回莲花坞的日子,去晚了不得扒了他的皮。人群中忽然像多出了一道紫光。
云梦江家坐落于莲花坞正中央的一座大府邸内,大门由檀木所造,牌匾上刻着“江家”。
大门前宽阔的码头上时常有卖莲蓬、菱角、各种面点的小贩蹲守,热闹得很。#br... ...
没有用。
江刑冥倒是不在乎,仍是一脸笑容。只是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
江澄走到她的身边,虞夫人纤细的五指捏了捏他的手臂,教训道:“魂力没有一点增长,都快十七岁了,还像个无知幼子,整天只知道跟人瞎闹。”
江澄低头,不敢反驳。
可江枫眠一听便知道她在说谁,微微抬头,皱眉道,“三娘。”
虞夫人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江枫眠紧握拳头,说道,“先用餐吧。”
虞夫人冷然道,“用什么餐?今日我回来只是眉山那边,让我带过来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巩固?真是可笑至极。”
这时,一个幼小的身影才在虞夫人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小脑袋来,观测不过十五、六岁,肤质凝白,体形瘦弱,穿着一身紫衣,上面绣着木槿花。
江枫眠顿时明白了,这是眉山放过来的联姻,恐怕为的便是江澄和江刑冥其中一人,巩固下一代的合作。
江枫眠柔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赵曦小声道,“我叫赵曦。”
虞夫人忽然起身说道,“既然孩子已经送到了,我也不必待下去了。”
江澄道,“阿娘,不如用完餐再离开吧。”几年来,江澄也阻拦过虞夫人的离开,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虞夫人望着江澄,叹道,“好吧。”
而江刑冥一直被忽视着,他也不恼,痴痴的望着赵曦。十六岁的他正是荷尔蒙爆发的时期。
堂中只有五人,分开坐,... ...
每个人身前都摆着一张方形小案,案上是几碟子饭食。
江澄问道,“阿娘,阿姐呢?”
虞夫人道,“阿离?阿离回来干嘛,被某人带着一起疯玩?将魂力修炼落下,那我宁可阿离一直待在眉山。”
江枫眠微微抬首,额头处几根青筋跳动,隐而不可见,淡然道,“三娘子,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虞夫人起身,一挥衣袖,“不必你赶,我自己离开。”话音刚落,便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江澄坐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江刑冥则是低着头,令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怒火。世人不知,云梦江家两兄弟并非同父同母,江刑冥则是江枫眠与一位女道所生,甚至江枫眠曾为之痴迷,可谁曾想,女道自生下江刑冥后,便消失在云端了。
当地人还曾经传闻江刑冥乃天送神子,当为家主。甚至当初的风头压过了江澄这位嫡长子,这也是为何虞夫人不喜他的原因。
江刑冥正低首时,有一个人的手肘抵了他一下,他正疑惑时,便听到赵曦说道,“看得出来,三姨很不喜你。”
江刑冥低首,强压着怒火说道,“那又如何?我从未苛求过她喜我。”
赵曦悄声道,“你也别太生气了,三姨其实也不怎么厌你,在眉山可是经常提起你。”
江刑冥道,“呵,定不是什么好话。”
赵曦还傻傻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可是如果三姨不喜他人的话,定不会提他的。”
“哦?此话怎讲?”江刑冥怒火一收,饶有兴趣的望过去。
望着江刑... ...
冥忽然逼近的俊脸,赵曦俏脸忽然一红。
原来,十六岁并不是少年荷尔蒙爆发的时间,少女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