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脸色一瞬,正正道:“墓前碑上篆刻的志铭,竟是前朝建文帝朱允炆及南明最后的皇帝朱由榔,他二人”
话未说完,王匠头和活眼神算早已是愕立当场。
王匠头截口疑声道:“且不说建文帝失踪了有三百余年,单南明永历皇帝让吴三桂绞脖于云南昆明的篦子坡时,据传当时平西王还亲自命人焚之尸首,但当地的知县聂联甲却心存怜悯,偷偷将朱由榔的尸首隐藏于绞死的破庙的佛像后,抬着一具另尸棺木焚于北门之外,可当他回身再回小庙时,朱由榔的尸首却已不知所踪,至今二十多年后具无人知晓。此时曾老板说他二人竟身葬于埋尸谷,但叫我等在凤凰落盘踞了这许久,既毫不知闻,此些实令人难以置信。”
曾老头道:“匠头是信不过老夫的浊眼,还是”
王匠头接口道:“我怎信不过曾老板,只是且先不计二帝的尸踪迷团未明不说,就算他二人果真葬身于此,那时到今日,实已是两具森森白骨,他人要上两具白骨,又作何用”
话音方了,活眼神算道:“匠头一言,实提醒了瞎子,其实刚来到此地,瞎子便已知这里及不寻常。此地风阴谷深,皮黄内黑,木草灌密,鸟兽皆无,实是养阴上佳之地,莫说建文帝已逝三百余年,就算再加个三百年,他的尸身也未必会有腐烂,所以,瞎子敢断言,有人将二帝葬在此处,定也相中了此点,而他人取走的极不是两具白骨,应是双具肉尸。”
王匠头惊过半晌,回神叹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未在一日间会有如此多的事情让我感到这般意料,看来今晚这雨确是极不寻常,否则怪事怎会如此之多。”
曾老头望着雨夜苍穹,道:“其实老夫当下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谁来藏尸洞的真实目的为何他又怎会知道第一二道石门的机关秘密又为何要掘取二帝的尸身,之后又该作何”他顿下声音,心中一连串的迷因,实让人不曾理解。
其实何止曾老头,王匠头和活眼神算亦不过如此,三人的心下无不都油燃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正当各自俱在心底揣测一切怪事的因原时,突传来一声比方才还要震撼的响动,直感觉脚下的地都在微微地开始晃动。三人俱让这声响动惊得为之呆愕,怔过半晌,忽又接连听到数声如野兽般的低沉的吼叫声。
王匠头首先悻声道:“响声惊天地,怒吼彻山梁,这怪声又来了。”
曾老头道:“刚才在林中,老夫也是听见了这个声音,才急着赶紧出来。”
王匠头道:“神算方说这声音传自上头,我想我等是否该即刻上去,瞧一瞧这声音到底为何物所传”
曾老头道:“匠头此言是极,是要搞他个清楚。你说呢,瞎子”他转看向活眼神算,脸上不禁为之一愕。
只见活眼神算脸面煞白,楞楞站在那里,似未听见他的话一般。吃惊之余,他紧接唤道:“瞎子,瞎子”
活眼神算悠悠醒来神色,道:“曾兄,只怕你我都已有了麻烦。”
曾老头脸色一变,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自瞎子嘴中说出来的麻烦,就决不会是那样的简单,应是挺棘手的事情。他道:“什样的麻烦是来自这奇怪的响声么”
活眼神算一字字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