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一下惊异道:“怎了”
荷心瞧着他的手,呆呆道:“张大哥,你手背处的伤可是”
张大胆楞楞瞧了瞧,忽而一笑,道:“尽是些皮外伤痕,妹子毋需这般紧张。”又笑了下,用清水洗起了脸。
荷心却仍然一脸严肃道:“哥哥慢着。”走了过去,又道:“把手给我。”
张大胆楞了一下,不解她这是要作什,但还是伸出了手,疑惑般看着她。
荷心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角黄色小包,拆解开,里面原是些黄、白、暗红三样颜色混杂的粉物,她看了眼张大胆,道:“张大哥,你可要忍着。”
张大胆不明道:“妹子,这些可是什么”
荷心道:“黄色的是蛇胆,白色的是糯米,暗红色的是朱砂。”
张大胆仍旧问道:“拿来作什”
荷心道:“医治你手上的伤。”
张大胆楞了一下,收起双手搓上一搓,笑道:“不用,不用,这种擦皮小伤,咋还用得上治理,妹子还是收起药,以备得他日不时之需。”
荷心正色道:“此时便正需用之际,张大哥还是将手拿来。”她语声严正,丝毫不容商榷。
张大胆自感身上并无有哪里不舒适,但荷心既这般坚持,倒也不便再行推辞,只得依言再次给她手,不过,心下还是黯忖道:“莫非妹子太过紧张了些,就非得用此药治理不可么”
温暖的阳光,驱散开弥漫大地的雾气,照射在手上,极是舒坦。荷心伸出纤纤左手,抓住了张大胆粗糙的双手,小心问道:“疼么”
张大胆脸红了红,笑道:“不疼,妹子尽管下药就是,一些疼痛我还是忍受的了的。”叫一名女子这样抓着手,心中实有些不好意思。
荷心看了看他,另手拿来药粉,凑近掌背,却没有直接倾倒上去。又看了眼他,暗暗咬了咬牙,才将药粉对准伤口,用嘴轻轻吹去。顿时之间,那些轻微的粉末,如秋色老树丫上的枯叶一般,随风轻洒飞舞。
张大胆只觉伤口处一紧,一种钻心的巨痛随感而来,奇袭着全身。他咬牙暗忍,不让痛楚的声音发出,但手下却是极其自然地往回一缩。
荷心凝视着他那已然扭曲的脸,不免心疼道:“很疼是吗”
张大胆一缩之下未把手抽回,手上便就一下没了力气,感觉软软的,但他却还强作颜笑道:“不疼,还好,我受得住。”话至最后,眼眶中已是疼得泪水翻滚。
荷心流出两滴清泪,喃喃着道:“哥哥真会骗人。”低头看着他的手,好生心疼。
张大胆心中一暖,突就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实真的不疼,妹子,果真是一点都不疼了,我不骗你,感觉凉凉的,还挺是舒服。”使力抽回双手,佯装低头察看,心下却想:“妹子,先前我那般怀疑你,而你却还对我这般好,我”滑落出两行泪,赶忙用手借机给擦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