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木柄点至,那些水鬼便如摔糠一般,头昏脑涨起来,不过片刻,即湮灭出一楼青烟,缩成了一具干尸,应三瞧荷心的法器如此厉害,手下亦也愈战愈强,二人护住三人一畜,始不让水鬼得逞一步。
荷心即点即效,却也不禁担心,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得这时,船身忽地往左一倾,未待立稳,却又向右一斜,如此来回持续多次,荷心和应三便有些不济了,众水鬼瞧出名堂,群起围攻。
船身摇晃,五人一畜难免给分距开来,荷心自保断是可以的,可是其他的人不是给晃到船舷另边,便是与自己离得有三四米远,鞭长莫及,欲救艰难。
素孀给摇晃得胸中发恶,趴在船舷上,呕了又呕,忽一抬眼,看见水面上漂浮着数块大木板,心中一动,立即明白过来,叫道:“姐姐,姐姐,不好了,不好了,水鬼在水下拆船底啦。”
荷心一震惊道:“当心。”丢出伏尸筋,卷起一个正欲攻击素孀的水鬼,向右一拉,砰的一声掉到了船下。
素孀吓得面色苍白,赶快跑了过来,荷心接连又点死两个水鬼,目光转处,直惊得容色大变,只见一个怀抱一条大黑鱼的水鬼正向朱慈烨走去。
那水鬼显是丢了家伙,随手在水下摸了条大黑鱼上来做兵器,那黑鱼样貌长的凶恶,头顶鳃帮都生长着尖利的大刺,人要给其戳那么一下,也不是好受的。荷心一急,嗖地一下掷出拂尘木柄子,这支拂尘伴随师父南阳仙人一生,意义重大,如今为了张大胆,竟不顾木柄毁却之举。
拂尘木柄击在抱鱼水鬼的太阳穴处,立即将他湮化成尸,木柄吧嗒一声,掉在甲板上,荷心飞扑过去,却不是先拾拂尘木柄,而是焦急察看起张大胆,问道:“张大哥,你有无事情荷心叫你受惊了。”
朱慈烨愣愣地看着她,目视良久。
荷心奇怪道:“张大哥,你怎了是不是哪里受了伤想要荷心帮你医治”
朱慈烨道:“荷心妹子,我没事”说着没事,眼泪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荷心慌张道:“张大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给吓着了”
朱慈烨道:“我”船身一晃,站立不稳,身子往前一扑,竟无意抱住了荷心。
荷心玉靥一红,低低道:“张大哥,你无事吧”轻轻挣离了开。
朱慈烨道:“我我没事。”目光一挺,看见荷心后面有两个水鬼靠了上来,急喝一声:“荷心妹子,身后当心。”
荷心一怔下疾地一回身,伏尸筋横扫过去,竟一下子同时缠上了两个水鬼,往前一拉,听得扑扑两声,两个水鬼双双摔在甲板上抽搐起来,瞅得时机,赶忙拾起了拂尘木柄。
另边应三背倚赤云,一手携着巩万,一手左右砍杀,甚是艰难,赤云身躯庞大,又不服水上,身体上下已受了多处的伤。
素孀见之心疼不已,扑身上去挡在前面,荷心点倒一个水鬼,看着朱慈烨,惊咦道:“张大哥,你你的病毒醒啦”一时太过高兴惊讶,言语都不顺了。
朱慈烨道:“我”忽听见应三道:“荷心姑娘,你快想想办法,这船好像在下沉了。”
荷心拉住朱慈烨,奔到船舷一看,见船周的黑水正在急速地旋转着,不断向船身侵漫上来,赶紧回到船心,发觉周边的黑雾也是渐浓了些,向应三他们道:“一定是水鬼卸穿了船底,水从舱下满上来了。”
应三急道:“那现在该怎办才好”
荷心一瞅四下道:“这艘船已经给无魍之魂吸住了,如今船底又已给卸穿,要想开船离开怕是不可以了,惟今的办法,我们只能从水里游过去,一旦到得岸上,便就无事了。”
朱慈烨道:“可是这里的水道这样宽广,水底还有水鬼,游过去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