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宗的弟子么。
莫雨将目光转过去,在三人身上轻轻扫过。
三河宗那位大师兄仍旧一身焦黑,即便是甘霖之下也未恢复,这是莫雨有意为之。
不过他的气息倒平稳了许多,并无性命之忧。
留着他的性命,另有用处。
莫雨看似沉思了片刻,开口笑道:
“三河宗张扬跋扈,且不顾城中百姓死活,既然如此,便罚他们做牛做马,为了城中百
姓耕耘百年赎罪。”
“做牛做马?”
河阳城主一愣,包括一旁的众多的普通百姓也未听懂。
莫雨并不解释,单手轻扬,掌心有青色仙光绽放,光芒照在三河宗三名弟子身上,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先是三河宗的大师兄,他全身轻颤,双目在瞬间瞪大,仿佛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事。
下一瞬,他转过身来,匍匐在地上,身体快速发生变化。
哞!
一声牛哞,一头老黄牛出现在原地,甩着牛尾,摇头晃脑,焦躁不安。
在场众人纷纷发出惊呼,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而另外两名三河宗弟子也匍匐在地,身体迅速变化,这一次两人则是变做了骏马,站在原地不停打着响鼻。
莫雨又拔下三根头发,轻轻一抛分别变做一个鼻环,两幅马鞍。
鼻环和马鞍出现,黄牛和骏马立刻平复了下来。
莫雨负手道:“本帝已在他们身上下了禁制,今日之后,但凡有劳作,均可借用这头黄牛,但凡出城,可借骏马。
他们实力未失,远非凡间牛马可比,我又下了禁制,他们无法反抗。
说着,他又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吹变做一个铃铛,在手中晃动,有清脆之声响起。
而随着铃铛的轻摇,无论是黄牛还是骏马都是身体一震,紧接着发出牛哞与嘶鸣,仿佛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们纷纷屈膝,以前腿触地朝莫雨跪下,不停的嘶鸣,仿佛在哀求。
莫雨停下了手中动作,笑着将铃铛递给河阳城主:“此宝名 为拘神铃,只要轻轻晃动,他们便犹如万蚁噬心,痛苦难耐」。
河阳城主小心接过,偷偷的往黄牛和骏马瞥去,只见他们面如死灰,眼中透出绝望。
莫雨转身笑道:“你们三个孽畜, 也莫要生怨,需知一饮一啄皆是天定,你们三河宗不知赋予,只知掠夺城中资源,又要
拆了本帝庙宇,这才有此一劫。
但本帝赏罚分明,只要你们一心赎罪,帮河阳城百姓干活,自能积攒功德,百年之后,本帝也会还你们自由。
他含笑道: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今日之祸未必不是来日之福,-切端看你们自己的悟性。”
他这番话说的高深莫测,众人听的云里雾里。
这方世界从未有类似的道理,有着悟性出众的只觉这番话蕴含大道理。
有的人却茫然无措,不知莫雨在说些什么。
比如那两匹化作骏马的弟子,此时大大的眼中有着大大的疑惑,依旧哀鸣。
但化作黄牛的三河宗大师兄却似有所悟,变的若有所思起来。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帝君之言当真发人深省,紫心受教了-
直在一旁的沐紫心此时开口,满脸的感慨之色。
她原本一直旁观,对莫雨将三河宗三名弟子变做牛马的行为还颇为不忍,认为惩罚过重了。
她医者仁心,本就慈悲。
但此时听了莫雨一番话,却觉得大有深意,虽在惩罚,却又暗藏机缘,为三人留了生路与契机。
这让她叹为观止,只觉得东华帝君高深莫测,一言一行都有深意,似与天地的规则相合。
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修行者,也唯有如此方能称为修行者。
如东玄世界中那些只知掠夺资源争强好胜的门派,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莫雨轻笑,朝她颔首道:“沐姑娘抬举 了,璇玑门亦是仁心,悬壶济世乃大功德,待神话降世,此世纳入天庭下界时,沐
姑娘说不定能以功德成仙,为大机缘。
沐紫心心头一震,只觉得东华帝君话里有话,却不知他具体所指,更不知天庭为何。
她没有贸然发问,而是道 ”
她又看莫雨此时的模样,突然道 ”-
旁的河阳城主闻言凝神,这也是他想问的,在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东华帝君的样貌与纯阳道长太过相似。
但气质却不相同,心中虽疑惑,却不敢发问。
莫雨笑答道:
“、11昔日入红尘,-身淤泥;今日冲天起,满心欢喜。纯阳真人是贫道,贫道却非纯阳真人。
他这番极其绕口的话让河阳城主满是疑惑。
反倒是沐紫心仿佛明悟了什么,恭敬道:
“返本还源才是真,是晚辈迷惘了。
“哦。”莫雨扬了扬眉毛,对沐紫心的悟性有些惊叹。
没想到她竟真的能在这些话中悟出所谓的“真相”
若非他本质上是变身而来,东华帝君的身份注定不长久,他都忍不住升起收徒的念头了。
这是一块良玉。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身对河阳城主道:“让众人 先散了吧,我传你之法莫要藏私,可公之全城,众生皆有灵性,当有
修行的之权。”
这句话让河阳城主与沐紫心肃然起敬。
什么是大胸怀,大慈悲,这就是。
多少修行门派将修行功法当做自家的根基,敝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