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依偎在那温热的胸膛里,心底却泛出一丝丝冷意。
她还没有借助楚怿得到应有的权利,怎么会让楚怿现在就休了自己?
而且就算未来要分开,那也只会是两人平等的和离,她绝不会让楚怿打了相府、打了自己的脸!
为苏老夫人开的接风宴设在正厅,能坐在上面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宁家嫡庶分支。宁锦随着楚怿来时,气氛显然一僵。
大夫人所生的嫡长子宁珵心直口快,先于众人皱眉不满道:“九妹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一介妾室能来的。”
在场的都是些有官职在身的男人和为数不多的几位身份尊贵的正室,宁锦身为庶女,又是妾室,来这里是以已经是逾越了。
众人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宁珵说得在理,但无一不觉得宁珵愚蠢至极。
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宠爱宁锦的宁相和睿王爷现在可都还在场呢。
楚怿和宁锦一同落座后,他才看了一眼宁珵道:“你都能来,为何本王的锦儿来不得?”
这意思是把他一个堂堂相府嫡长公子,和一个庶女身份的妾室摆在一起!宁珵生来最骄傲自己的身份,这么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睿王爷……”
“闭嘴!”
这话是大夫人说的,她的脸色比宁珵的还要难看,铺的精致脂粉都掩不住她泛着青色的脸色。本来私下里被宁相教训了一顿就已经够难堪了,偏生自己的嫡亲儿子也给她找气受!
大夫人不得不给自己的儿子打圆场,放低姿态朝楚怿道:“王爷莫见怪,珵儿是直爽之人,少不更事。”
“是啊,大哥年轻着呢,还差两年才而立呢。”宁锦在下面轻轻的附和了一句。
语毕,她对着大夫人和宁珵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很美,但在大夫人眼中却是一阵讽刺,不由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宁珵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宁相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
宁锦也是见好就收,她如今的目的已经达到,倚着楚怿的权势宠爱先为自己树了威,以后再和这些族人碰了面,也不得不留有三分薄面。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群虚伪的人身上,宁锦挣开楚怿的手,揉了揉眉间道:“妾身有些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去罢。”
楚怿微皱着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宁锦的这一举动是合了在场大多数的心意,唯有宁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无甚大事,才放心道:“锦儿自幼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身为生父的宁相都已发话,楚怿自然不能再留,他握了握宁锦的手道:“你身子单薄,待回了王府可得好好补补。”
这恩爱秀的,宁锦面上带笑离去,心中却是讽刺不已。
走到数十年居住的小苑,熟悉的感觉让宁锦心安,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然而,再睁开时,她的眼前却多出了一个人!
宁锦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眼前还是有人!她看着那人,有些呆愣了的问,“慕容世子?”
“是我。”
他的声音很温润,不带着一丝的不耐烦。似乎,他面对是世上最贵重的珍宝,轻柔的不舍得用上半分力度。微醺的月光下透过小苑上空繁茂的树叶撒下,斑驳一地,也打在慕容长离颀长的身上,更衬得他君子如玉,温润的没有一丝棱角。
宁锦只听着声音,抬头看着那人,就觉得自己有些痴了。
就像是几年前面对林迟的感觉。
熟悉的让她心惊。
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产生这种熟悉感了。
在她一晃神的功夫,慕容长离已经揽住她的腰,用轻功一下子带她飞上了小苑的屋顶。宁锦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攥住慕容长离的衣袖,将大半个相府尽收眼底。她皱眉道:“下去罢,会被巡逻的侍从们看到。”
慕容长离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她,突然问道:“有没有兴趣出去玩玩?”
宁锦婉拒道:“接风宴一会儿就该结束了。”估计楚怿也会来找她,若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楚怿已经被户部牵绊住了。”慕容长离解释道。
他嘴上虽说在寻求她的意见,然而借着宁锦没说话的空当儿,已经带着她悄悄的离开了相府。
“慕容长离!”宁锦有些不满的皱眉轻斥。
夜晚的风很大,尤其是慕容长离的轻功还很高,疾风扑打在脸上,让她不自觉的埋首在他胸膛前。连那句不满也消散在风中。
风骤停时,慕容长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到了。”
而宁锦早在之前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不为别的,只因映入眼帘的四个正红大字——天下赌坊!
“让世子很感兴趣的地方就是……赌坊?”
这话宁锦问着是不信的,她看得出慕容长离并非贪图享乐之人。且她先前也和四哥宁珣谈过慕容长离,宁珣只评了一句话:慕容世子身份尴尬,虽多不在朝中,但手下眼线应该不少,着实深不可测。
慕容长离笑容浅淡,握着她的手直接上了赌坊二楼。
赌坊的小厮们见他们两人着衣非富即贵,虽有些意外宁锦身为女子来赌坊,但还是忙不迭的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
“让你们赌坊钱老板来,就说有故人来访。”
慕容长离出声打断,轻车熟路的带着宁锦进了一间独立的赌室。
那赌坊小厮见慕容长离所言不虚,忙退下去跑去赌坊后院。
左右无人,宁锦环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