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钱最无辜!”柳七淡笑,一拂长袖,说道:“看完了,回衙门。罗爷,你把这件案子的案宗拿过来给我看看。”
罗县丞一愣,疑惑道:“就看一眼就看完了!柳仵作,你要不要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柳七抬袖,语气笃定严肃:“不必了,把将尸体抬回衙门停尸间,然后将这案子的卷宗交到我手里!”
罗县丞应了一声,指挥着钱捕头带人抬尸体去了!秦重看到罗县丞对柳七如此器重,甚至连卷宗都交到她的手里,不由得一阵吃惊。
那尸体用一块白布盖着,一抬出院子,恶臭弥漫,无数绿头的苍蝇围着白布嗡嗡而来!吕家的人纷纷劈得远远的!
吕大夫人抬袖拭着眼泪,悲恸道:“老爷啊,你死得好冤枉啊!这衙门要是不给出个交代,你死不瞑目啊。”
吕大夫人悲痛的冲向尸体,哭泣着好像就要扑上去,幸好被丫环拉着,不过大夫人那声音悲恸无比,让人不禁感动吕大夫人对吕大爷的深情。
柳七冷冷一笑,邪肆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走到吕大夫人面前,缓缓而道:“大夫人对吕大爷情深义重,柳七看了之后感动不已,若大夫人舍不得让衙门将尸体带走,那柳七便再命人放回去。让衙门多派多衙役过来看管也是可以的!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入土为安!”
吕夫人顿时没了声音,一脸吃惊的看着柳七!
柳七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就撕破了吕大夫人那张虚伪的嘴脸,底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有吕家的二房三房们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吕大夫人脸色难看,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言道:“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就这么在这里假腥腥的了,做戏给谁看?”
大夫人指着那男子言道:“大少爷,你这是什么话,凭什么说我做戏,老爷不在了,最痛苦的是我!”
大少爷冷哼:“是吗?”眼底有着冷意和阴寒的光芒。
大夫人气得直抹眼泪,哭诉着:“老爷啊,你怎么去得这么早?留下奴家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过?”
大少爷言道:“没了父亲就过不下去了的话,那你为何不去陪他?”
大夫人一个踉跄,气急冲心,晕厥了过去,旁边的丫头和家奴一阵的惊惶失措。
柳七最看不惯豪门的恩怨了,凌家虽然也算是豪门,可是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人,家里的哥哥们也遗传了父亲的痴情只娶一个女子,并没有纳什么小妾,柳七前世算是在一个开心圆满的环境里生长的!
吕大爷那尸体抬出了吕府,柳七似乎听到了吕府众人发出一声轻松的声音。
那股恶臭随之离开,吕府的人自然开心!不过吕大爷死了,家中的人一个个的虚伪做作,各房又开始暗中争斗想夺大房的家产了。
县丞不明白柳七为何要将吕大爷的尸体带回衙门?觉得这么臭的尸体放在衙门的停尸房里,也不是办法!那停尸房靠近捕快们住着的院子,恶臭无比。
柳七却认真又谨慎的言道:“罗爷,你也看到了新房之中的酒壶里有毒药,而吕大爷并未中毒,吕家的人又都认为是万氏给吕老爷下的毒,现在检验出吕大爷没有中毒,你说他们会不会趁机有什么动作?”
罗县丞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柳七缓缓而道:“尸体的腹中没有毒性,不过口腔和喉咙却有,我怀疑是有人曾经故意给死者灌过毒!死者死后,再灌毒的话,毒素只停留在口腔和喉咙之间,并不入腹!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突然皱眉,“到倒是证明是万氏是无辜的,不过到底是谁非要置万氏于死地?找出这个人,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回到衙门已近中午,后院煮饭的春婶见到捕快们回来,一脸的乐呵呵,“各位官爷辛苦了,饭做好了,等会我再炒个菜就能吃了。”
牛大强和梅发财现在是实习捕快,没有资格参加衙门出外的任务,除非人手不够倒可以凑个数。不过两个人倒也不介意,实习捕快也有个捕快的头衔,在政府机关做事,哪怕再卑微,在村人的眼中也是公务人员。此时二人给春婶打下手,劈柴和生火!
春婶那目光全在赵六道的身上,赵六道一身熨贴的锭青色捕快服,趁得他身材欣长,眉目俊美如画,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毅的气息。
柳七凤眸微挑,闪过一丝淡淡的冷芒,推开六道,笑呵呵的对春婶道,“春婶,兄弟们都饿了,赶紧的把饭菜拿上来!”
春婶看了一眼柳七,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钱捕头他们,露出疑惑:“钱捕头和大胡他们怎么饿成这样了,路都走不稳了,放心我马上就去把饭菜端来。”
钱捕头胸口郁积,此时一脸的肾亏模样,唇色都变成苍白,其他的几个捕快那模样比他还要狼狈。
牛大强抱着一个大的木桶,桶中装满了白米饭,梅发财也端着炒好的几个菜拿了过来,高呼道:“开饭开饭!”
从捕快听到开饭二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了大碗就冲了过去,很快就将桶中的米饭盛光了。
余下六道拿着空空的大碗站在米桶前不知所措,墨眸里泛着愤愤的光芒望向大胡他们!
柳七拍了拍六道的肩膀,“心肝儿,别急!”
六道端着空碗,疑惑的看着她。
柳七走到大桌前,语气欣喜,“六道,有红烧肉啊!切得真好,肥瘦相间。咬在嘴里肯定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