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眼力劲好,赶紧替赵六道拿了过来,“六道呀,这粗活我来做!你去帮柳爷拿那些验尸的工具!”
钱捕头生怕柳七看到赵六道腾不出手,就让他来做!自从上回吕府命案的事情之后,钱捕头每每听到尸体二字,心底就发悚!
赵六道那麻袋东西,二百多斤,钱捕头还一下子没有扛过来,钱捕头皱眉,盯着赵六道,这么重的东西,怎么在他的手中就跟背棉花似的?
孢子和大胡他们也凑和了过来,“六道,这袋我们来帮你背!”
赵六道也没拒绝,将肩上的重重的麻袋往地上一放,回停尸间去拿那些验尸的工具去了。
钱捕头指着孢子和大胡二人,沉沉的说道:“你们两个轮流着替六道拿!”
“老大,这个你放心,就这么点小东西……哎哟……”孢子脸色一变,一口暴牙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真重!
大胡哼道:“瞧你笨的!我来!”
结果踉跄的走了两步,麻袋砰的一声,落到了他的脚上,痛得他一声惨嗷,“该死的赵六道,你他妈这麻袋里装的什么?”
六道正抱着一个木箱走了出来,哑哑的说道:“一些谷种,还有锄头,梨头!怎么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重!
“要不你来拿这些工具吧!”赵六道缓缓言道!
“别,别……我还是替背麻袋吧!”大胡恨恨的说道。现在他就算是听到尸体二字,都会觉得全身发颤。
一看到那些验尸工具,肯定得联想到柳七那惨不忍睹的彪悍剖尸过程!
走出衙门,南宫阙的马车已经在街头等候了,马车用暗青色的布帘挡着,车外壁涂的是一层红漆!车顶的流苏坠下来,细细的穗絮随风轻曳着。
一袭白色长袍的俊雅男子站在马车边,身上披着淡金色的披襟,腰间缠着上好的和田玉镶嵌的玉带,目光幽深冷毅,见到柳七的时候,男子微微的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像是天边轻轻摇曳的云朵!
秦重抓着一把烧肉串走了过来,看到柳七,上前道:“小七,来一起吃!”
柳七也不客气,抓了秦重递过来的肉串咬着,凤眸含笑道:“没我家六道烤得好!”
秦重微微的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看透奸情的笑意,说道:“这么说来,在小七的眼里,六道做的都是最好的啰?”
“那也不是,他偶尔也挺倔强,闹些小脾气!”柳七笑呵呵的说道!却见六道正愤愤的望过来!
秦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六道和柳七,语气怪怪:“我听说小七和六道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
这话说得一点儿疑问都没有!想秦重也是个断案高手,这些事情,他只是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柳七笑眯眯的说道:“衙门条件有限!我和六道住一起也习惯了!若是跟衙门其他的兄弟分在一间房里,万一我晚上梦游,梦见自己在验尸,把人家给解剖了怎么办?”
身后的钱捕头他们突然一阵激灵,顿时觉得如芒在背,还好当时柳七和赵六道执意在住在一起,否则他们的性命有危险!
“那你就不怕万一晚上睡觉梦游把赵六道当尸体给解剖了?”秦重恨恨的说道!
“这不是六道舍已为人嘛,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让别人受到伤害!”柳七挑眉,说着意味深长!
那帮捕快顿时用感激的目光望向赵六道!赵六道真是大仁大义啊!
秦重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每次他说什么,她都有话应对!?“听说小七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家住哪儿?”
“盛京城郊十里坡!”柳七淡淡的笑了笑,眼底一片凌厉。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盛京的,南宫大人也是,我们是同乡啊!”秦重没套到话,就开始从侧面出击!
柳七却没头没脑的说道:“秦诉师替钟氏和吕二爷打赢了官司,让二人逃脱了牢狱之灾,害得吕家大少爷被此二人迫害,日子过得很苦呢!”
“你……”秦重将手中的竹签一扔,沉沉的说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将你的身份告诉我!”
“秦诉师,你觉得那夜满床的牡丹和美人怎么样,不是有句说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嘛!我听说逍遥楼的那些牡丹们天天在盼着秦诉师过去光顾呢!”柳七那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唆使别人将仇恨转移到无辜人的身上,那可真是太没道德了!想来秦诉师是大夏第一利嘴,作风正派谨慎,肯定不会做那等有辱道德的事情吧!”
秦重讪讪的笑道:“小七说什么呢,我没听懂,还是赶紧的陪南宫大人找寻夫人要紧!”
就算明知你就是那个夫人,秦重也觉得凭着柳七的巧舌如簧,完全有可能就这么给唬弄得让人相信她是秦重!都极有可能!
南宫阙走了过来,指了指随轿的几个奴才言道:“这里有两个奴才和一个婆子,曾经是亡妻随嫁途中伺候的!等下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意的询问他们!”
柳七抱揖,诚恳道:“定然不负南宫大人的期望!”
一定会在野外找寻一具完整的尸骨,让你相信,你未婚妻已经死了!真的死了!要是骗了你,那就死全家!
赵六道突然觉得背后一道冷风,凛洌危险!
他可不知道柳七在心底暗中发的毒誓!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将她直接掐死!
柳七又在心底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