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澄那双阴戾的眸子里有抹淡淡的笑意,说道:“你也承认自己是一介布衣,司吏院的考核也不光,只要有所在县衙出示的推荐证明就可以的!”
柳七隽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想到当初司徒澄参加司吏院的考核之时,就是由大司马凌钺,也就是凌如意她爹写的举荐信!
“似乎司徒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是,看不起柳七一介布衣?”柳七冷冽的一笑,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又接着缓缓而道:“那我这里有南宫大人写的举荐函,不知道现在拿出来有没有用?不过我记得刑部有明文规定,参加司吏院提刑吏官考试的考生,不论身份的高低,只要能真才实学就可以!如果我听说没有错的话,当初司徒大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而已,也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当初结束考核的时候,司徒大人的成绩也不算是优秀,只不过是破了家族灭门惨案才得到的重视!之后又参加科举,殿试之时高中,从而官路扶摇直上!”
司徒澄那双大掌突然伸过来,扼住了柳七的喉咙,语气冷冷的,“真是想不到,你除了有检尸的能力,还有几分看透官场的眼光!像你这种,如果不为我所用,以后怕是会成为我的劲敌!”
扼住喉咙的手越来越紧,柳七的脸色通红,呼吸不来,脸上却有着倔强的光芒,眸底似乎还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司徒澄觉得她这笑意很是锐利和瘆人,像极了当初凌如意临死之前的笑意!
当初刑场的情景,每每都是他半夜惊醒过来的恶梦!她临死前,连半遗言都舍不得留给他,只有那种刻入骨髓的仇恨!
他时常会想起那时她那明媚如春的笑意,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抹暖阳,让人觉得温暖!她惊才艳艳,独独错信于他,落得个满门被诛的下场!
突然司徒澄觉得胯间一阵刺痛,急急的松了手,看到柳七指尖捏着一枚银针,银针正泛着森森的锋芒,司徒澄脸色顿时狠戾阴寒,额上青筋暴起!指着柳七,愤怒道:“你!”
柳七咳嗽着,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司徒大人可知道这枚银针,柳七先前是用来做什么的?咳……”
司徒澄冷冽的脸上露出一抹痛楚,一只手掌捂着身下,另一只的手掌再次朝柳七的喉咙抓过去!他动作狠辣,似乎只要一扼住柳七的喉咙,就可以将她的喉骨捏碎一般!
柳七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车壁处,眸光里有淡淡的讽刺,笑道:“司徒大人可不要太动怒才好,小心不举哦!”
司徒澄实在是痛得厉害,便恨不得就此杀了柳七!可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先不说南宫阙,就说朝中其他想要拉他下马的官员,一早就盯着他了!现在只有他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那些作对的官员肯定会将他彻底的打击到底!
柳七捂着微痛的喉咙,缓缓而道:“这根银针本来是我用来给尸体验毒的!如今用到司徒大人身上也是迫不得已,我看司徒大人蛋疼成这样,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看看!我也不确定我这银针扎过尸体之后洗干净了没有!”
司徒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片痛楚,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那双阴戾的眸子里一片血红,他突然拨起旁边的剑,横在了柳七的脖子上,冷冷而道:“不要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放弃司吏院接下来的考核!”
脖子处一片冷冽的寒意,柳七微微的一笑,垂眸看了一眼横在脖间的长剑,无奈的撇了撇嘴,淡淡而道:“我若不愿意呢?”
“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虽然不能杀了你,但若真要动手,废了手脚的筋脉,让你连根针都拿不了!别说是走路,检验尸体更是不可能!”
柳七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仇恨光芒,脖间那把利剑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肉,鲜血缓缓的滴了下来,染红了车内蓝色的地毯,落在地毯上,像一朵开始妖娆的彼岸花!
司徒澄的阴狠,她早应该见识过,要废了她手脚的筋脉,肯定也不是开玩笑,柳七灿然的笑着,眼底有抹惨烈的光芒,缓缓而道:“我想知道司徒大人为何不让我进入刑部?”
司徒澄冷冷一笑,“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有危机感!而且你是南宫阙的人!”
柳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到了司徒澄的面前,缓缓而道:“你还是把我手脚筋挑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我手脚都废了,我也有嘴可以说,有脑袋可以思考!到时候一样可以用口述!”
司徒澄捂着双腿间的痛处,阴狠的看着柳七,冷道:“既然你如此想,那我就成全你!”
司徒澄那剑在柳七的喉间转了个圈,划向了她的手腕处!柳七突然说道:“司徒大人那本断案录集里提过的验骨之法里的关于煮骨,骨头有的经过三两次洗罨,其色变白有伤也同没有伤一样了,就办法来检验其伤处了是不是?其实还有后半部分!想必司徒大人还没有参透出来!”
司徒澄猛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柳七,手中的剑也掉到了地毯上,凌如意写给他的验骨的确只写了一半,凌家抄家那天,他从凌如意的闺房里拿出来的!想来另一半,凌如意还没有来得及写,凌家就已经被皇帝下旨抄了满门!
柳七那嘴角有抹轻屑的笑意,说道:“司徒大人不必吃惊,我也是看过几眼司徒大人所著的断案录集,司徒大人可不知道,因为你写的这份检尸记录,不少的人用了手抄!”
司徒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