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通往城门的路上,红甲骑士林立。
他们鲜红的棉甲上还绘着血盾金狮徽记,这是秦家的家徽。秦琅也没骑马,就在众人拥护下缓缓步行。
一隔又是半年,这里又有了很多变化。
码头到城门的这段路,都拓宽了许多,甚至还铺了两条轨道,以便有轨四轮马车行驶。而在另一边,还新开挖了一条河渠联通秦河与城池,城上还特意新开了一道水门,直接就把水引入了护城河,同时连通城中,充为城中运河。
道路两边,又是一片金黄。
稻子又熟了。
“今年旧金山的早水稻种植量是去年晚稻的十倍,另外我们在早稻播种过后,又新开垦出了不少稻田,后续又插了许多中稻。”
秦用说的这种中稻,也叫一晚稻,是在早稻农时过后再种的,比早稻要晚一个来月种,而比起晚稻来,又要早了一个来月。这种中稻,有的一般是在轮耕的时候种植,在两季中间种植,也可以避免农忙季节忙不过来。
当然,也有些地种晚稻容易缺水,或者种早稻又地势低洼容易涝,于是就不早不晚的种个中稻,倒是刚好。
“巴朗盖做乱不是说影响挺大吗?”秦琅走到路边,特意仔细观看这些水稻金黄的稻穗情况,稻穗金黄而又沉甸,明显能够看的出来,就在城外的这些稻田产量应当不低。
“这些地靠近城池,所以有肥料施加,产量增加不少。”
一座城池,里面的人口牲畜,那就等于是一座巨大的化肥工厂,在这个缺肥的时代,这些肥可确实是能提升不少产量的。
秦用告诉秦琅,巴朗盖之前四下串连叛乱,一开始确实打乱了金银岛上的生活生产节奏,甚至损失了不少人和财产等,但后来他们也是迅速调整策略,并马上向武安那边求援,又调佣兵过来帮忙。
多管齐下,秦家的反击渐取的效果,慢慢又打开了局面。
秦用和单思礼、张超等组织了数次主动出击,不断打断了他们的联合进攻准备,甚至突袭重创了好几个大巴朗盖村子。
凭着手里优势的水上舰船机动运输和陆地上的马骡机动优势,秦用他们打起快速战,快进快退。
一击既走,不跟他们多做纠缠,每次瞅准机会,就猛捅一刀。
巴朗盖虽说人多势众,但本身也是个乌合之众,情报信息,机动速度等都不如秦家这边,几次下来,他们也吃不消,不少巴朗盖达图主动后撤。
反倒是被打的防御起来。
“你们这招以攻代守,确实很不错,深得用兵之精髓了。”
秦用也是无奈,“主要还是我们兵少,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现在都只能让各地屯庄、矿场,都增加防御工事,种植庄园都开始建围楼了,矿场都修碉楼,路上都建立碉楼哨所,派出巡骑。”
不过秦用和张超他们以攻代守,但现在也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真正的杀伤这些岛蕃的力量,相反,岛蕃还在不断的串连,甚至如今已经差不多与岛上另一大势力大家屋达成了结盟协议。
他们在酝酿更大的进攻计划。
城门口。
路边立着许多木桩,上面插着许多个干焦的首级,另一边则有一排绞架,上面还吊着一排尸体在随风摇晃。
秦俊看着这些场面,脸上有些不太适应的感觉。
存恩存贤他们却早习以为常了。
这些在无声的提醒着他们,这里是金银岛,一个遍地金银的地方,一片沃土良田,但同时这里现在也是一个战场,秦家与岛上土人的战争正在不断升级,双方战事不断。
离开城池、屯庄就不再安全。
这些就是那些试图来袭击劫掠的土人,被巡警队擒拿回来,当众处死然后示众的。
“天气炎热,不要搞的臭哄哄的,若是弄出疫情来就麻烦了。”秦琅面无表情的道。
“放心,吊死在绞架上的这些,臭掉前就会拖走,他们会把首级砍下来,拿油炸一遍然后插在木桩上继续示众,至于尸体则会烧掉。”
秦琅看着远处的几股黑烟。
秦用马上道,“那里就是在焚烧。”
“现在袭击很多吗?”
“还好,敢窜到我们城池附近的大胆土人不多,但也总有一些不怕死的过来,他们试图抢劫我们的财物,掳夺我们的人,据说我们的人在那些土人那里能卖一个很高的价钱,很稀罕,所以总有不怕死的人过来。”
“十税一过份了吗?”秦琅问。
所有人都觉得秦琅对土人提出的这个条件不过份,只是要求他们称臣纳贡,十分之一的税赋而已,居然还不肯。
这些土人真是愚蠢无知。
秦琅却只是一声叹息。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他是外来者,也是后来者,巴朗盖也是外来者,只是来的较早点,而大家屋是最早那次大移民过来的先行者。
谁还记的岛上最初的那些原住土人?
大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外来者,所以一切还是凭实力说话的。
战争很残酷,但却也没有什么正义可言。
“近来受蕃子作乱的影响,来岛的淘金者少了许多,甚至商船也来的少了。”铸币厂的秦禄在一边道。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击败蕃子平定动荡的。”秦琅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入城。
进入牙城。
秦琅先把皇帝的诏敕请了出来,跟大家宣读了一遍。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