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手里可调用的钱财不少,阿爷尽管放心花用,多买些奴隶,多屯垦一些田地,再建些牧场,工商这块也要发展,到时咱们秦家在松州有钱有粮有地盘,就是家族未来发展坚固的大本营。”
“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谁料秦琼却拒绝了秦琅的钱,甚至认为现在松州的发展都有些过快了,还说并不是好事。
“低调,慎行。”
老秦对于工商向来不太支持,认为这是不务正业。
“你现在重回京城,再回朝堂,越发得要把精力用在朝堂之上,不要总想着经济钱财这些,我们家现在并不缺钱,过于钻进钱眼,不是好事,容易被人抨击。”
“阿爷,钱财虽说是身外之物,可只要取之有道,我认为应当尽量的多赚点,毕竟好多事情都离不开钱财的支持,我们秦家底蕴不深,人丁也少,想要崛起昌盛,越发离不开经济支撑了。”
这方面,父子俩各持已见,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
秦琼拒绝儿子的钱,秦琅也没办法。
他只能提醒父亲,“当要提防党项和吐谷浑人,还有吐蕃人。松州毕竟是边陲,阿爷坐镇都督,越发需要提防警惕,军事防御不可松懈。”
“这我明白。”秦琼毕竟是战场上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需要儿子提醒,也清楚的知道,现在老实的诸羌,也并不是那么可靠。这些野蛮的家伙,只信奉强者为尊,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而叛乱。
“松州有镇西军,也有武骑团练和忠义弓社,另外蕃兵城傍、侧近也不少,我打了半辈子仗,唯独这块绝不可能让人有机可乘的。”
秦琼在这方面非常的自信。
“阿爷以后还会回京吗?”
“若没大事,这辈子也许也不会回去了。”秦琼道。身上的官职爵位越高,他就越发不便回长安。
马周得知秦琼不肯回京城后,有些遗憾。
他收下了秦琼的一封厚厚的书信,这是给皇帝的私信,里面也许说了许多旧情谊的话,他代收了。
秦琅把五百多党项随从,挑了五十名留在身边,其余的则直接留给了秦琼做侍卫随从。
大雪纷飞的早晨,秦琅披着父亲给他披上的大氅,翻身骑上马,带着自己的卫队与马周一起踏上进京之路。
西行长安,路途漫漫,他们此行将先抵成益州成都,然后再沿嘉陵江北上汉中,然后经陈仓道入关中,最后抵达长安。
路途很远,时间却很紧迫,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得赶到长安城,要赶上贞观五年大年初一的正旦大朝会。
天气很冷,好在轻装前进,大家都骑着马,也没有拖累速度的马车。
终于赶在新年之前,一行人马抵达了长安。
长安城外,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排队进城的队伍里,充斥着大量奇装异服的蛮夷胡人。
负责守卫的是左金吾卫的士兵们,他们十分认真的查验每个人的身份,临近新年,检查越发严格,每个入城的人都要查验身份,尤其是外地入京的人,必须出示过所。
秦琅一行到来,右金吾卫的兵立即认出了他来。
这些曾经秦琅麾下的兵,赶紧让排队的人让开。
“这是谁,好大的排场?”一名碧绿眼睛的粟特商人问旁边的大唐牙人兼通译。
“嘿,好教你知晓,这位可不简单,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三郎!”
“秦三郎?”粟特人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莫不就是刚灭了吐谷浑国的卫国公?”
“没错,正是这位。”
粟特商人赶紧退后几步,把路让开,一脸钦佩神往的望向那位年轻人,他越看越惊讶,那位如今在西域都传的神乎其乎的大唐战神,为何如此年轻,年轻的都过份了。
“他真是卫国公秦帅,怎么如何年轻,这还不到三十吧?”
“三十?呵呵,刚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