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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即来到辎重营仓库,此处存放着辎重、粮草,分别放置于八个库房之中。其中六个库房存放粮食,张孝武与众人上前时,一个老卒连忙赶来敬礼,激动说:“亏得大军来得早,否则我们几个一把火烧了这么多粮食,将来死了入了阴曹地府,也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大罪。”
“烧了?为何?”张孝武问道。
“还不是上面要求,不能资敌,唉……”老卒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多粮食,若是烧了,我们几个也憋活了。”原来在第六团离开的当晚,因辎重营库房粮食一时之间难以运走,程褚便要求辎重营军候吴刚烧了这五十万石粮食。一粒都不能留给犬夷。
吴刚看了如此之多的粮食,心中也是难受,即便他平日贪墨军粮大吃回扣,可一把火烧了这五十万石粮食,着实也心疼不已。思虑再三,吴刚寻来八个辎重营老卒,告诉他们一旦木城被犬夷攻下,立即从八个方向点火焚烧军粮,可若木城仍在,万万不可将此军粮焚毁,免得后人用吐沫星子将他们埋了。农人出身的士兵,又岂能甘心焚烧粮食,尤其是这五十万石粮食。
八个老卒心存死志悉心等候消息,终于等到了张孝武等死士营大军入城接管城防的消息,他们也终于不用做历史恶人。
“猪猡不如!”张孝武恨恨地说道,“倒是吴刚,我先前以为他只会溜须拍马,未想到此人也有几分本事,能收罗到为他卖命的死卒。”这么多粮食若是焚烧了,当真是天大的损失。
巡视完辎重营,张孝武说道:“胡三万,温如玉,军粮和器械库,我就交给你们了。”二人保证看好辎重营库房,随后张孝武召集全体将佐,立即对城内军队进行整编。虽然而今他们手中有一万一千人,但还包括了部分伤兵,应该予以剔除。
张孝武让王一瑾做军中书记官,负责记录数据与档案,王一瑾忙说自己识字不多,张孝武拍拍他后背说:“军中档案机密太过重要,涉及我们整支军队的存在与否。若是将此任务交给外人,我不放心,在我心中只有你才能承担此任务,只有你不会出卖于我。”王一瑾听罢感激不尽,凝重点头,表示定会完成好任务。
中午时分,忙碌了一上午的张孝武又接到了萧开的消息,剔除了两千伤残溃兵,木城守军依旧达到九千余人,并请示这两千伤残士兵如何安置。张孝武只想了一下,便让王一瑾通知于两千伤残士兵,可自行前往辎重营领取八十斤粮食以作遣散费用,军士可以留在城内空房中养伤,等开城之日再行离开。
两千伤兵感激不已,纷纷前往辎重营令粮食去了。
剩余九千士兵需要整顿成五部分,分别是城防、常备、辎重、斥候、亲卫。这其中斥候只有五百人,亲卫也只有三百人,而城防与常备人数最多,所有将领必须火线提拔,这其中又涉及到了人事安排和兵将的轮换。
张孝武在这里用了一个小心机,他将各营的直系下属分别提携到其他各营,如此淡化了手下大将的个人派系成长,例如申林东的手下白皓,便被他提携到了亲卫队,担任他的副亲卫队长。
正在他安排人事时,忽然听到外面吵杂之声,众人立即冲了出去,见一个彪形大汉带着手下,人人手持四个头颅前来请罪。
申东林惊讶道:“白皓,你在做甚?”
张孝武自然认得白皓,刚刚将他安排到了亲卫队,这人就来了,当真是禁不住念道,便问道:“你有何事?”
那白皓身高九尺,一双眼睛狭小细长,凸出的颧骨和方头大脸正是靺鞨人的凶悍长相,他手上拎着四个人头,腋下夹着一双八瓣金瓜锤,声若洪钟道:“大人,有人在军中鼓噪杀死士营士兵冲出木城逃回中原,被我和兄弟们杀了。我们一共杀了八十多个人,特来请罪。”
张孝武先是打量了一下这个靺鞨人白皓,随后看了看那些人头,点了点头表扬说:“就这样吧,人头和尸首扔出去喂草狼和鬣狗吧。至于你——无过有功。特此晋升为守备府亲卫队副队长,领都尉衔。”
那白皓瞪大眼睛,说:“啊?城主?你说我无过有功?”
“对。”
“奖银子吗?”
“奖。”
白皓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你是个好汉军大官。”
申东林无奈一笑,说:“这小子直肠子,是个憨货。”
张孝武道:“这件事怪不得他,强行收编溃军,势必会遇到不服管教之人,他杀几个人倒是好事,免得有些人自以为是。现在,这个城池,这片领域,是你我的,容不得溃军中人指手画脚,即便他们曾经是你我的上司。”
经过一日整顿之后,到了傍晚,九千军卒被整编为了五营十八阵,分别是:
城防营八阵(4000人),主将萧开、胡立、金盛,城防营主要负责木城四面城墙的防御与修缮;
守备营四阵(2000人),主将祖公茂、申林东、曹礼,守备营负责训练收拢溃军、训练、修养及挖掘四条从城内到城外的地道。
辎重营四阵(2000人),主将胡三万、温如玉,负责看守辎重、军饷、军粮;
斥候营一阵(500人),主将关城、陈关西,负责木城周边情报刺探以及抓捕溃兵。
亲卫营一阵(500人),主将李春城、白皓,负责守备府安全。
木城守军五营建成之后,辎重营迅速下拨军备,那库房中存放着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