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热热闹闹解决完丰义宽,又回到西河塔。
此时的秦元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美酒佳肴招呼段棠,自己却在一旁垂手而立。
段棠道:“秦叔佰……花都这七十一口命案,你做何解释?”
秦元江心中已有妙计,且得顾北指点,自然从容不迫。
“回二皇子殿下,草民居于花都,一向忠于朝廷,拖皇上洪福,草民做些个买卖书的小生意,倒也滋润……眼下这命案,草民倒是托人打听了。”
段棠料到他的搪塞之辞,不苟言笑,接着听下去。
“草民生意往来,结识了一些江湖朋友,他们与草民一样,皆知命案内情一二,殿下不妨召他们前来,以证草民清白?”
“皆是何人?”段棠边问边想,“区区两个时辰,我一直盯着你,我倒要瞧瞧你能找到什么借口。”
“殿下召来,自然明了。”
“也好,天子脚下,存不得冤屈,传吧……”
不一会儿,乱糟糟一堆人,跪在了段棠面前。
这让段棠始料未及,再无心情用膳,遂放箸起身。
“这些都是?”段棠问。
“回殿下,草民虽不才,倒也有些朋友,相信殿下必能明察秋毫。”
秦元江于是一一引荐。
“殿下,这位是绸缎世家罗世豪,宫里内务府一应物料,皆由他劳心。”
“叩见二皇子殿下。”此人向段棠叩礼。
段棠一瞧此人相貌,真似宫里见过。
“这位想必殿下略有耳闻——举子苏承武,来年殿试人选。”
段棠一惊,这个苏承武,父皇确有提及,文采斐然,才华出众。
“这位是……”
……
待秦元江一一引荐完毕,段棠早已心烦意乱,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齐聚这西河塔内的。
“启禀殿下,草民胡有珍有事禀报……”
“噢……悬壶济世一郎中。”段棠果然过耳不忘,“说吧……”
“草民近几日,确实接了数十位病例,皆已身亡……但依草民之见,大多命案,与江湖关刀局有牵连……”
“关刀局……何以见得?”段棠初次听闻这个名号,反倒来了兴趣。
“殿下不知,这关刀局历来杀人越货……花都虽说天子脚下,却物华天宝,自然成了它抢掠行凶之地……”
“再说,这已亡之人,身上创伤,皆为关刀局印记。”
“接着讲……”
“关刀局帮主关雄,擅双刀。手下杀手,皆用双刀,这双刀有个特点,刀尖极宽,不易仿造,故创口独特,明眼人只瞧一眼便能断定。”
“噢……照你这么一说,这关刀局的人是傻子咯?不把国法放在眼里?”
“恐怕这关刀局有恃无恐,有意而为之啊……”
一语双关。
段棠瞧得出来,此人并没撒谎。
秦元江借此机会,连忙说:“殿下……草民可以洗脱冤屈了吧……”
段棠无可奈何,又重新坐到桌旁。
“秦叔佰,既然如此……”段棠顿了顿,“今日有一少年,想必你也知晓?”
“回二皇子,此少年也是今日才找的草民,乃一高人门生,让草民转告二皇子,他在折柳斋恭迎殿下。”
“高人?”段棠越来越觉得这朝堂之外,看似平凡无奇,却又暗潮汹涌。
“折柳斋?”
“殿下要去,草民这就带路……”秦元江道。
“不用!”段棠道。
秦元江心中暗喜,赶紧跪下,与众人等恭送段棠出门。
此一干人,秦元江还得留在西河塔。
段棠走远,秦元江眉飞色舞:“上菜上酒……皇子殿下光临我西河,实为西河之大幸,今夜,不醉不归!”
添酒回灯重开宴,锦瑟无端五十弦。
……
段棠到的时候,顾北恰好在宜妃牌位前起身。
“展平……拿下!”段棠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