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
阮夫子既有默契的停住了话匣子,然后还很是舒心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么,今日的徒儿终于恢复正常了。
哪知还没等阮夫子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自己的小徒弟变得像从前一样不正经,顾宁烟在威胁过阮夫子之后,温温柔柔的揪着阮夫子的胡子,拉着他一路走到桌案前边,轻轻柔柔的和阮夫子说起了具体的细节。
阮夫子只觉得茅塞顿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阮夫子想在心里仰天长叹,但是碍于自己作为夫子的尊严,只是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爱徒的小狗头,甚是满意。
“夫子你也知道这礼乐射御书数六门课,除了这算术,其他几门课我都算不得入门。今日我来主要是为了和夫子商量一下,接下来将会隔一日来夫子这里求学,因为想要用更多地工夫提升我其他功课的成绩。”
在完完全全的解决了阮夫子的疑问之后,顾宁烟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和阮夫子提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学习安排。
阮夫子对顾宁烟的决定并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柳莫言也不是日日都到他这里来的。
让他觉得惊掉下巴的是,顾宁烟居然主动说自己要学习礼乐射御书……
阮夫子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然后面色亦很凝重。
“爱徒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突发奇想的念头?”
说完阮夫子还很体贴地上前,想要用自己的手背试一下顾宁烟额头的温度。
顾宁烟握紧了拳头:果然对这不正经的老头子就不能用端端正正的态度说话!
“徒儿我好得很,我就是想要好好读书了,夫子你可能不知道再过几个月就是新生代表交流了。”
说完顾宁烟还很器宇轩昂的理了理自己并没有任何褶皱的衣领,想要用自己的举动告诉自己的师父,她已经整装待发、拭目以待了!
谁知阮夫子一副更加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顾宁烟。
“爱徒你莫不是想不开?虽然为师也不得不承认你在算术这一课上颇有天赋。”说到这里,阮夫子饱含鼓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可是在其他几门课上,你就和师父说一说,你知道这琴上有几根弦不?”
说完,阮夫子怕怕的后退了几步,还很小心的用手护住了自己养了好久呢的山羊胡子。
顾宁烟一时语塞。
因为她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现在的琴弦有几根。
看着顾宁烟有些恼羞成怒的甩上屋舍的门,气冲冲的走了,阮夫子复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哎,小小年纪总是想着做什么才子,好好的天分可不要浪费了才是。”
阮夫子神色复杂,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
世人总说他疯疯癫癫,一生将算是当做自己的妻子儿女,耗费无数的心血研究琢磨,可是谁又知道这数学是有多门的精深奥妙呢。
顾宁烟刚从阮夫子的屋舍离开,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娇小的她根本抵不住对面来人的冲击,摇摇晃晃的就要倒地。
忽然横空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顾宁烟的腰,然后手的主人将顾宁烟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一个旋转落地。
“砰。”
ròu_tǐ和地搏击的声音很是大声,可见地上的肉垫摔得一定不轻。
顾宁烟慌忙想要起身,想要拉起刚才护住了自己的好心人,只是她还没有努力挣脱出那人的怀抱,就听身下那人闷哼一声。
顾宁烟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于是满眼疑惑的向那人的脸上看去,却发现那可不就是之前带着她去鱼塘的那个关海晟么!
原本满心感激的顾宁烟只恨不得完全没有遇到过关海晟,因为她这人可是很记仇的,当初秦子规等人欺负她不熟悉地形,将她欺负的够呛,这个仇她可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所以即便现在顾宁烟已经和班上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开始礼尚往来的以“同窗”相称,每每遇见这关海晟,顾宁烟总是顿生厌恶,全心全意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才愤愤不平的离去。
关海晟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惹了这个看起来就浑身都是刺的小公子的不高兴,但是之前他的确是因为被胁迫,所以做了一次秦子规他们的帮凶。
关海晟从未因为顾宁烟单方面的挑衅和敌意生出怨怼过,对这个很是古怪精灵的同窗,他一直都是好奇加上内疚的心态。
顾宁烟想要像往常一样很是不屑一顾的重重“哼”一声,但是又想到刚才关海晟是为了自己才摔倒在地,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好有些烦躁的扭过头去不看他,然后自己沉默的爬了起来。
关海晟一直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如冠玉的顾宁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顾宁烟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不耐烦的向关海晟伸出手。
“怎么?关同窗这是想要讹上我了么,这还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关海晟听着顾宁烟冷嘲热讽,虽然不明白自己坐在地上和讹上他,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顾同窗再也不会和我好好说话了呢。”
关海晟语气诚恳,他看着顾宁烟像一只隐忍的小兽。
顾宁烟心里最后一点别扭也很快消失了。
“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指望别人给你好脸色看,你这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