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见到对方的阵型,便猜到契利的意图。
中军是主力骑兵,战斗力最强,两翼则是图荪其他诸部的兵马,契利显然是要强突中路,而两翼则是过河包抄。
实际上对方的计划,早在锡勒军的预料之中。
贺娄伏知道敌人一定是唬所以将之前攻打罗支山的主力骑兵集中在了中路,而两翼则是布置贺骨的牧民以及前来助阵的几千锡勒诸部援军,三路其实都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真羽军及时赶到,本来布置在左翼的兵马立时向中路移动,增强中路的力量,而左翼自然由真羽军补上缺口。
真羽军有一万多兵马,兵力并不属于对面的右翼,以真羽军的实力,抵挡住对方从左翼的包抄并不算太难。
不过锡勒联军的右翼明显是薄弱点,由破多罗忽负责指挥,锡勒诸部增援过来的三千人都是部署于右翼,贺娄伏甚至抽调了部分兵马增强右翼,但面对兵力远胜于锡勒联军的敌人,右翼还是显得太过薄弱,而中路作为对方突破的重点,贺娄伏却又无法抽调更多的人手过去,毕竟中路一旦薄弱,被敌军击溃,整个战场的局势必将崩溃。
猎猎寒风刺骨,却比不得刀枪散发的寒锐。
对面的契利似乎并不着急,好一阵子过后,才见到一小队骑兵飞马到得河对岸,当先那人高声道:“我是塔塔博尔,契利汗麾下千夫长。让你们的挛鞮可敦上前说话。”
贺骨汗扭头看向挛鞮可敦,可敦神色平静,只是向贺娄伏使了个眼色,贺娄伏心领神会,策马上前,高声道:“塔塔博尔,你不过是契利的马前卒,没资格和可敦说话。要与可敦说话,让你们的契利过来,难道他的勇气还比不过女人?”
此言一出,对面的塔塔博尔立时大怒,但终究是策马回去。
好一阵子过后,才见到更多的骑兵簇拥着一金色盔甲之人策马而来,那人不似一般的草原汉子那般粗壮,个头身高,再加上一声精美的盔甲,黑色的大氅在风中飘扬,显得合理鸡群。
他头上的银冠,也足以表明他的身份不一般。
这一次挛鞮可敦并没有再犹豫,一抖马缰绳,催马上前,秦逍唯恐有失,立刻跟上,贺娄伏一挥手,数十名盾牌手用盾牌作为屏障护在可敦前面,以防对方突施冷箭。
河面虽宽,但此刻的战场一片肃静,若是大声,对面还是能够听见。
秦逍望着对面那金甲将,知道必定是铁瀚的兄弟契利汗。
毕竟契利汗的气魄不凡,虽然在两军阵中,却依然是十分显眼。
“对岸可是契利汗?”可敦的声音柔媚,中气却很足,远远传过去。
对面那人笑道:“早问挛鞮可敦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艳无双。可敦被称为漠东第一美人,只可惜早年不识,如果知道可敦的美貌竟如同传言一样,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娶回杜尔扈。”
秦逍皱起眉头,虽然契利汗的语气不带敌意,但这几句话却分明是在调戏可敦。
可敦毕竟是贺骨的实际掌权人,契利汗在两军阵中直接调侃,可说是无礼至极。
挛鞮可敦却并没有恼怒,只是笑道:“如果知道契利汗如此在意自己的甲胄,我应该让人从铁山找寻最好看的石头,然后开矿给契利汗打造一身更精美的战甲。”
可敦何等人物,这句话听起来客气,但也分明是在嘲讽契利汗华而不实。
“可敦太客气了。”契利汗大声笑道:“本汗知道铁山有最好的铁矿,正因如此,这才狩猎到此,想要亲自登上铁山,为自己打造更好的战甲。不过现在看到了可敦,我觉得我发现了贺骨拥有更好的宝物,那就是可敦。”抬臂用马鞭子指向挛鞮可敦道:“可敦虽然与我隔河相望,但我却已经被可敦的美貌所吸引,这次不但要打造一副精美战甲,我还想将可敦一起带回杜尔扈,不知可敦意下如何?”
可敦嘴角含笑,问道:“契利汗可知没路真南?”
“没路真南?”契利汗想了一下,道:“并不清楚,此人与我何关?”
挛鞮可敦道:“先汗归天之后,没路真南派人我容貌出众,想要将我娶回没路真山。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勇士,所以出兵前往,短短两天,没路真部就被灭族。没路真南成为阶下之囚,被带到铁宫,后悔不已,辩解是因为喝醉了酒,一时胆大包天,让人送了那封信。我给了他机会,让他和我们贺骨的名将贺娄泰吐屯决斗,如果他能胜过吐屯,我依然可以嫁给他,只可惜他的酒量很大,本事却不大,不到三招,就被贺娄泰吐屯砍断了黑头。”
契利汗哈哈大笑道:“没路真南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只鼹鼠,岂能与雄狮相比?契利说的也不是醉话。可敦,你那美丽的眼睛应该看到了,在我的身后,有近十万勇士,他们就是陪伴我登上铁山锻造战甲。现在,他们也成了我的迎亲队伍,要将可敦迎娶回去。”
秦逍心下冷笑,暗想契利声称后面有十万大军,还真是大言不惭,不过十万大军没有,五六万人却还是存在。
“契利汗如果有信心,可以自己过河,我倒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本事踏着锡勒人的尸体登上铁山。”可敦面带微笑,但语气坚定。
契利汗摇头道:“可敦又何必说这样伤和气的话。虽然两军临河相对,但这场厮杀过后,必然是血流成河,流的都是草原人的血。我们是否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避免尸骨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