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呆了呆,将信将疑:“为何.....为何夜里关上门窗,她......她还能进屋?”
“都是奴婢做的。”含香也跪在地上:“卫管家给了奴婢一笔银子,让奴婢跟她们一起演戏,若是奴婢不答应,卫管家就会要了奴婢的命,所以.....所以奴婢不敢不听话。雨夜你睡着的时候,我会偷偷打开门,让假冒的怨灵进来,又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些都是卫管家一手安排,奴婢几次想告诉你,可是.....可是卫管家威胁奴婢,这事儿若让您知道了,不但要杀死我,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
屋里一大群人,卫夫人的惊恐之心渐去,宋士廉看着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的卫夫人,叹道:“妹子,你现在该明白了,莲翠的怨灵都是人假扮,不是怨灵要害你,而是活生生的人想要害死你。”
“为什么?”卫夫人喃喃道:“卫诚为何要害我?我.....我哪里对不住他?”
“卫诚并不是主谋。”秦逍看着卫夫人,平静道:“真正的主谋,是卫璧......!”
“秦大人,不要再说了。”宋士廉出声阻止。
他知道卫夫人现在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很不好,如果这时候秦逍将卫璧背后谋划杀妻的真相告知,卫夫人很可能是受不了,不想让卫夫人再受打击,断然阻止秦逍说出真相。
秦逍只是摇摇头,没有因为宋士廉的阻止而隐瞒真相,看着卫夫人道:“一年多前,卫璧就存有谋害夫人之心,只是他担心用其他法子加害夫人,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宋大人追查夫人的死因,难免会露出破绽。此人心思歹毒,竟是想出以怨灵恐吓夫人的手段,为此精心准备,但一切的事情,都是让卫诚在前面去办。”
“不可能!”卫夫人厉声道:“夫君绝不会害我,你.....你为何要冤枉他?”
“他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秦逍神情冷峻:“而且现在和卫诚都已经被拘押下狱,大理寺议罪,卫璧指使卫诚害死莲翠,还有杀妻未遂,罪大恶极,已经决定判处卫璧斩监候。卫诚虽然是受命杀人,确有杀人之实,同样判了斩监候。”
卫夫人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缓缓转过头,看向宋士廉。
宋士廉脸色凝重,见卫夫人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询问之色,犹豫了一下,终是颔首道:“妹子,秦大人说的并没有错,卫璧心狠手辣,制造怨灵之事,欲将你置于死地,大理寺审明无误,卫璧也已经自承其罪!”
卫夫人闭上眼睛,猛然间发出一声凄厉嘶叫,随即撕心离肺大哭起来,秋娘立刻过去,抱住卫夫人。
宋士廉挥挥手,示意香兰等人退下,看着悲痛欲绝的卫夫人,心下难受,也是眼圈泛红,走出房门,秦逍跟着出来,两人走到长廊,秦逍道:“宋大人莫要怪罪,这事情今日不说,明日也要说,迟早隐瞒不住。今日将实情原原本本告知夫人,夫人固然悲痛,但对怨灵的恐惧之心也会因此烟消云散。”
宋士廉点头道:“我明白秦大人的意思。秦大人,我非但没有怪你之心,反倒是对你感激不尽,如果不是你,妹子也许真的会没了性命,而且死的还不明不白。”握拳恨声道:“卫璧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如果不是宋家,他怎能有今天?他与妹子成亲多年,一日夫妻百日恩,竟然对自己的枕边人下此狠手,此等狼心狗肺的家伙,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卫璧人面兽心,虽然饱读诗书,却是野心勃勃。”秦逍叹道:“他利用你们宋家有了今日,但却还想加官进爵,知道宋家已经无力让他继续向上爬,所以准备另攀高枝了。”
宋士廉皱起眉头,看着秦逍道:“秦大人,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卫璧要谋害结发妻子,其动机何在?妹子这些年对他百依百顺,而且持家有道,两人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卫璧是因为什么缘故,非要致妹子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