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鼓声自城头响起,守城的县兵早已经是全神戒备。
县尉龚魁已经拔刀在手,借着月光,依稀看到远方人影闪绰,心下冷笑,暗想叛军派人假冒公主,想要赚开城门,简直是愚蠢透顶,以本县尉的智慧,岂能被叛匪这样的雕虫小技所骗。
叛军在城外制造工程武器,做好攻城的准备,而沭宁城自然也没有闲着,实际上比之城外的叛军要忙碌得多,早早做好坚守城池的准备。
秦逍脸色凝重,回过头,他目力惊人,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几里外人影如潮,无数的叛军正向这边猛扑过来。
他心里很清楚,虽然冲过敌营,但自己和麝月骑马冲营实在是太显眼,只要被叛军看出麝月是女扮男装,立时就会想到麝月的身份。
麝月如果身段干瘦倒也罢了,叛军未必能轻易看出,要命的是这位公主殿下的身材实在是太好,前凸后翘曲线浮凸,纵马狂奔之时,伟岸的胸怀颠动不已,是个人都能v手机端/
只要叛军怀疑到麝月身份,那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扑过来。
而事实显然确实如此。
无数的叛匪正像蚂蚁一般散布在后方,争先恐后向这边冲过来,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杀到城下。
守城的兵士本就没有开门的打算,如今鼓声响起,发现叛军杀过来,那就更不可能打开城门。
这是计划中最致命的一点,秦逍此前一直担心城门不开,而眼下成为事实。
麝月听到后方传来叛军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花容失色,向城头厉声道:“本宫有信物在身。”取出一枚墨绿色的玉佩,举起手:“这是皇家敕造玉佩.....!”
秦逍叹了口气,心想麝月毕竟在宫中待得太久,不知人间烟火。
且不说这些县兵根本不可能认识什么玉佩,即使真的有人识得,那也不代表拥有皇家玉佩的人便是公主。
城头上的人根本不理会。
麝月虽然聪慧过人,但面临如此绝境,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秦逍却已经翻身下马,麝月还没多想,秦逍已经将她抱下马去,麝月不解其意,却听秦逍沉声道:“他们以为我们是叛军奸细,不会开门,要让他们开门,只能向他们证明我们不是叛匪。”
麝月蹙眉道:“如何证明?”
秦逍翻身上马,手握大刀,淡淡一笑:“我来证明。”
麝月精明过人,瞬间明白过来,花容失色:“秦逍,你.....你要做什么?”
“已经是绝境了。”秦逍道:“没有别的法子,公主多保重。”不等麝月多言,兜转马头,面朝叛军,一抖马缰绳,大喝一声,在麝月的嘶声之中,单人匹马已经向叛军方向冲过来。
“秦逍.....!”麝月看着秦逍飞驰而去,嘶声叫道:“你回来.....!”
城头之上,龚魁和手下兵士瞧见秦逍留下麝月,孤身向叛军方向冲过去,都是诧异。
“他干什么?”
“被我们看破了身份,所以回到叛军之中?”一人皱眉道:“不对啊,他要是奸细,怎么一个人跑了,为何留下那女人?”
龚魁脸色凝重,一只手握刀,另一只手按在墙垛上。
秦逍纵马飞驰,前方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叛军。
如潮般的叛军遍布旷野,骑兵凤毛麟角,几乎都是徒步冲过来的步兵,而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不少人手中还是拿着斧头镐头,隐隐听到叛军阵中有人喊道:“活捉那一对男女,谁能抓住他们,赏金千两!”
千两黄金对这些叛军来说,当然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古同理。
秦逍目光如刀,右手握住那把大刀,迎向叛军直冲过去。
他并非鲁莽行事。
如果敌军是久经训练的正规兵马,秦逍如此这般冲过去,无疑是飞蛾扑火。
但他知道,这些叛军大部分还只是刚刚学会如何拿刀,单兵作战能力不值一提,而且冲锋之时,阵型散乱,毫无章法,那是货真价实的一群乌合之众。
叛军是临时聚集起来,甚至没有正儿八经地打过一仗,互相之间不存在任何默契。
沭宁城门不开,秦逍是早有预料。
他知道要让守军放麝月入城,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让他们相信麝月并非叛军奸细,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必须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斩杀叛军人头,绝境之中,这是唯一的道路,别无选择。
当叛军士兵看到秦逍单人匹马举刀冲过来之时,不少人都是目瞪口呆。
许多人甚至不知道秦逍到底是敌是友。
当秦逍兜头一刀,砍断一名叛军的脖子时,其他人都是大惊失色。
“杀了他!”阵中有人大呼道。
这一声喊叫倒是让秦逍周围的叛军回过神来,一时间纷纷向秦逍围过去。
秦逍知道这些这些王母信徒虽然只是群乌合之众,但蚂蚁多了也会让人后背发凉,如果真的被叛军团团围住,自己即使武功了得,恐怕也要死在乱军之中。
所以他根本不给这些叛军围住自己的机会,战马在人群中飞驰,只向人群比较稀散之处冲过去,但凡看到叛军聚集起来,立刻拉开距离。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也许叛军之中很多都是出身贫苦百姓,但如今却只能是敌人,下手也不留情,骑马挥刀左砍右劈,眨眼之间,已经砍翻了十数人,当真如同猛虎冲进羊群一般。
城头之上,龚魁等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