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声道:“不错,如果真有人私通乱党,我们也饶不了他。”
“除此之外,秦大人有令,从今日开始,监牢里一日三餐按时供应,不会饿着你们。”甘景山道:“此外秦大人还从城中召集了一些大夫,他知道这监牢里面人数太多,难免会有人身体不适。虽然还无法确定你们谁是清白的,但秦大人说过,真要有罪,自有国法惩治,不会让你们病死在监牢里。待会儿会有狱卒过来记录,谁要是患病,可以向狱卒申请,狱卒会带你们过去看大夫。”
四周顿时一片欢呼之声。
一名老者坐在牢房里,喜极而泣,喃喃道:“这是菩萨下凡,秦.....秦大人是天上派来的活菩萨,我们有救了......!”
此时此刻,“秦少卿”已经成为监牢里所
有人的活命菩萨。
孟氏族人从牢房里走出来,有人小心翼翼背起了孟老爷子,看着孟氏族人一一走过,其他囚犯都是一脸喜悦,既然孟家能够被释放,那么接下来秦少卿审阅了其他的卷宗,自然会有更多蒙受不白之冤的家族会从监牢里走出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接下来两天,又有大批的囚犯从监牢里被释放出去。
杭州城自打神策军入城之后,便是风声鹤唳,血腥四起,宛若地狱一般,不但是官绅,便是普通的百姓也唯恐殃及池鱼,一个个人心惶惶。
随着孟氏一族和更多的家族从监牢里被释放过后,杭州城的人们已经清楚,先前的恐怖日子,似乎已经开始在扭转。
许多并没有被抓紧监牢的士绅,本来都是心中忐忑,等着神策军登门抓人,但秦少卿带兵入城之后,非但没有再继续抓人,而且还从监牢释放大批的犯人,这让日夜忐忑的士绅们长舒一口气。
被释放的士绅们,内心深处自然是对秦少卿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整个家族能够死里逃生,全都是因为秦少卿明察秋毫,而没有入狱的士绅,亦是对秦少卿存有感激。
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是秦少卿及时赶到,那么还会有更多的人被抓捕入狱。
杭州城发生的这一切,安兴候夏侯宁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逍所为,无疑是在在他脸上连续扇耳光。
拘捕士绅,虽然明面上是杭州知府衙门所为,但只要有一点脑子,就知道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安兴候。
如今被安兴候送进监牢的人,却被秦少卿一个接一个放出去,这当然是重重扇打安兴候的耳光。
黄昏时分,夏侯宁坐在庭院中,用锦布擦拭着自己的佩刀,这把刀陪伴了他很多年,锋锐无匹,是一把真正的好刀,但这把刀多年来却一直没有见血。
夏侯宁是个高傲的人,对自己的刀也看的很重。
鸿鹄不理燕雀之声,宝刀同样也不斩无名之辈。
但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这把刀已经到了要杀人的时候。
“侯爷,刚才有又一批囚犯被释放出去。”身后传来一个极为小心翼翼的声音:“监牢之中,已经被释放了一半的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我们辛苦抓来的人,全都被他释放了。”
来者自然是中郎将乔瑞昕。
秦逍翻案,侯爷一直没有动作,但乔瑞昕知道秦逍如此扇打侯爷的耳光,侯爷内心当然是惊怒不已,侯爷面上虽然显得很平静,但这个时候一旦触怒侯爷,绝没有好果子吃。
他说话小心翼翼,看着侯爷在擦拭拔刀,总觉得侯爷盛怒之下,这把刀未必不会砍向自己的脖子。
“帖子下过去了?”安兴候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
乔瑞昕轻声道:“昨天送了过去,不过秦逍回复说,公务太忙,等抽出空来再过来拜见!”
夏侯宁抬起头,望着夕阳西下,喃喃道:“他真的不想活了吗?”
夕阳余晖照在他的脸上,却是让他脸上的杀意浓郁无比,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冰冷起来,全无夕阳的和煦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