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笑道:“这有什么,别是她了,就是我时候也在妈妈手底下学过规矩呢。她们这些年轻的多孝敬孝敬你也没什么,你老受着,随意指点她们几句岂不就够她们受用大半辈子了?”
暮云这话把庄棓家的奉承的有些飘飘然了,她嘴上虽谦让了几句,心里却觉得暮云这话到她心坎里去了。可不是吗?暮云虽现在是诰命夫人了,可几年前不也还是国公府里的丫头吗?
笑间,她又细细打量了站在暮云身边的月萍几眼,只见这个丫头虽样貌不是一等一的好,但也算清秀可人,身量苗条,行事瞧着也大方。庄棓家的当下心里有了些计较。
恰好外头又来了一位温廷舟的同僚之妻亲自过来送礼,暮云少不得出去相陪,临走前见庄妈妈的正和月萍话,便嘱咐道:“庄妈妈这会儿不必着急走了,这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可一定要在我这儿吃了饭再走。我已经吩咐厨下预备妈妈的饭食了,月萍你好生招呼一下庄妈妈。”
庄棓家的正好有些心思,听了暮云的挽留后,便顺势应了下来。找个话头便和月萍聊起了家常,月萍的性格单纯,人又年轻,况且庄妈妈问的又是她自己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不属于那些不能外传的事务,因此都一一回答了。
庄妈妈是越听越喜欢,心里觉得这丫头的人品性格都能配得上自家子。没一会,厨下果真送了一桌客饭过来。月萍不好在暮云的屋子招待庄妈妈,便让丫鬟把桌子摆到了东耳房里,又叫了齐妈妈等几个有年纪的妈妈相陪。
暮云因在前头陪温廷舟的同僚之妻,不能过来,只让丫鬟来传话,让柳月萍几个陪好庄妈妈。席间,庄妈妈的又从齐妈妈和其他几个妈妈的嘴里旁敲侧击的打听了月萍的事情,月萍历来温柔可亲,虽是暮云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但是从不拿大,众人自然只有夸赞的。庄妈妈的见好几个人都夸她,又听她还没有定亲,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主意。
至于大家的那些她要出去自己婚聘的事则被庄妈妈的下意识的忘记了,在她看来,这些大丫鬟过惯了豪门大院锦衣玉食的生活,谁还愿意再出去过那些苦日子?只是这事,还得回去再合计一下,倒不必急于一时。庄妈妈的打定了主意,当下便和齐妈妈等人周旋起来。
可怜的月萍这会儿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打上了她的主意了呢。她照着暮云的吩咐,还在那细心的照顾着庄妈妈呢。一会给她布菜一会给她添酒的十分勤勉,要是月萍知道了庄妈妈心里的想头,只怕早就转头走人了。
又过了两,端午节前日,恰逢温廷舟放了两假。两人便商议了一下,确定好暮云上午去国公府给徐氏请安,温廷舟先带着孩子去暮云娘家,下午暮云直接去娘家和他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回来。
一开始,原是暮云带着猴子和弟弟妹妹一起坐马车的。谁知猴子那子见爹爹骑着马在外头威风凛凛的样子很是羡慕,当下便嚷着道:“娘亲,我也要和爹爹一样骑着马走。”
暮云捏捏他的鼻子反驳道:“你这人儿还没有马腿高呢,怎么骑马?”
闻言,猴子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噘着嘴不话。暮云见他不乐意了,顿时又想男孩子早晚要学骑马的,于是便柔声道:“行了,你去问问你爹,他要是愿意载着你的话娘就不管了。”
听了这话,猴子顿时从委屈巴巴的状态复活了,“腾”的一下就坐起身来,掀开马车的车帘,对着温廷舟喊道:“爹爹,爹爹,我也要骑马。”作为一个男人,温廷舟对儿子的附和度就高了好多。当下就将大儿子从马车的车窗里拽了出去揽在自己的怀里。
暮云见他这样,好悬没被吓出一身冷汗,当下对相公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大胆了,这万一把他摔了怎么办?”
温廷舟不怎么在意的笑笑:“难不成你家相公在你眼里就这么弱鸡不成?这么多年了,我好歹武艺大有长进,岂会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见他一副自恋不已的样子,暮云没好气的啐了他一下,转身将车帘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