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对这种事情也算是司空见惯的,对此他也没什么反感的,温廷舟虽然位高,但是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平日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当惊动温廷舟的时候便可以找这两人帮忙了。
早在云帆回来之前,玉兰就已经给暮云说了,让她帮忙将自己的份子给抽回来。因此和云帆说到最后,暮云便将早就预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道:“玉兰在这里相中了几间铺子,位置和价格都极为合适。只是到底私房有限,她又求个稳妥,因此便想着把银子抽出来另去买铺子挣租金。”
云帆皱眉道:“上回要不是堂妹帮忙,我也凑不齐那笔银子。怎的这会挣了银钱了,路子也都铺好了,她却突然要退股呢?难不成是不相信我?”
暮云忙道:“这倒没有,我们自然是都相信你的,只是你也知道行商这事虽然利重,但是海上风险也颇大。玉兰素来是个谨慎的,她们又是孤儿寡母的,难免有些担忧,因此宁愿少挣一些,也不愿担惊受怕的。”
云帆好歹也在外面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了,直觉暮云这话里头肯定还有别的的问题,只是暮云不说,玉兰他也没见着,便也就不再追问。当即便将玉兰应得的红利和本金一并算好,共计两万五千两银子,托暮云转交给玉兰。
而后云帆方道:“这回在京城我恰好得了几块上好的沉香,据说这东西有安神开窍之效,多买了一些,这盒是给你的,另一盒是给玉兰的,弟妹也帮着转角一下吧。”说着云帆递了两个盒子给暮云。
暮云接过盒子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放着三四块拳头大小的沉香。她嗅了嗅,仔细看了一下笑道:“竟然是难得的黑油格,这种沉香香味纯正,都可以入药了。不过我这里有一串奇楠手串了,我想玉兰也不缺这个,你还是带回去给表嫂用吧。”
云帆忙道:“你不用惦记她了,我给她留了两块,这些是专程送给弟妹和玉兰堂妹的。你还是收下吧。”
闻言,暮云这才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和二表哥客套了。说来也怪,这里离着琼地虽近,但是却难得见到上好的沉香,倒是那些番邦来的香料居多。”
其实暮云刚刚还真没想收下,毕竟冯氏这人心眼小得很,光是铺子那点事就让她尖酸刻薄了那么多天。要是让她知道二表哥给了她们这么上好的沉香,还不得呕死。
云帆点头道:“我倒是曾经跟人打听过,据说琼地那边的沉香等物都被当地的几个大家族给垄断了。收割香料之后紧接着就给贩到京城一些富饶的城市去,基本上不会往闽海这边流通,因此这里很少能见到沉香。”
暮云点头表示了解,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这暴利行业都有垄断啊。
送走云帆之后,暮云让人把玉兰叫过来,将银子和另一盒沉香叫给了她。
暮云对云帆说的托词,其实也没错,早在他回来之前玉兰就已经托人找好了铺面,这会儿拿到银子后,她马不停蹄的就去交了银子将铺子买了下来。
玉兰原先也没想过这次能挣这么多银钱,她原本还想留下一点现银在手里应急用,因此选中的铺子是一间八千多两的。这会见多了这么多银子,心里暗喜之下又花六千两买下了另外一间铺子。两间铺子都不算小,位置也都在江城极为繁华之处,每年租金加起来能有五六百两。虽然利润远远比不上入股云帆那里的厚重,但是玉兰实在是怕了二堂嫂了,也不想占他们家便宜。这会儿钱不多,但是她反而觉得这样踏实些。
就连一向有些财迷的淑华知道这事之后也是颇为赞同,夸赞她娘做的对。她虽然喜欢银子,但是骨子里也是有傲气的。便是她们两家没有龌龊,她都不愿做这种白占人便宜的事。更何况上回冯氏明里暗里的刺了她两回,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是满肚子的怒火。如今能和二舅母家分干净,没什么利益牵扯,既入了二舅母的愿,也如了她的愿。
冯氏闹的那些事,暮云她们都没有和云帆说过,但最后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他听了之后也是十分无奈,虽然气恼冯氏拖他后腿,到底老夫老妻多年情分了,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也不能太不给他们的母亲留脸面。因此他只能私底下好生教训了她一通,让她带了礼物亲自去给玉兰赔罪,然后又托暮云给玉兰说一声,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管教好媳妇,让她受了委屈了,自己也给她赔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