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埃尼深吸一口气,还是劝道:“黑格将军的坚持我也深表敬佩,但是从目前来看,能够对付这种重装炮车的,应该只有与它类似的武器。”
黑格看了看身后诸人,那几位气动工程师自觉地转身避开黑格的视线,他们虽然看出了重装炮车的设计思路,真要上手制造,恐怕图纸放在他们手里,这些人也不见得能够弄出来。
“请尽快与本土设计部或者更高级别的气动工程师过来支援,我们不能在武器对抗上落后铁血德意志人,这是对英岛联合王国的侮辱!”黑格也没有为难那几位老弟,但是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黑格走到那几名气动工程师面前道:“现在敌饶武器已经亮出来了!限你们三内想到可以暂时缓解敌人攻势的应对武器,并且拿出可行的实体交付给我们的士兵使用,我要给那些铁血德意志人好看!
如果铁血德意志人让我掉链子,我就让你们掉脑袋!”
那几名气动工程师欲哭无泪地凑到加利埃尼身边,放下身段与浪漫法兰西的几位气动工程师亲切交谈,希望尽快拿出一款可以应付黑格的无理要求的武器。
而铁血德意志人则在拦截住远征军并且开了个好头的时候,又对巴黎城进行了猛烈的炮击。
虽然霞飞没有死板的孤守巴黎,派出军队在城外布置了阻击阵地,但是铁血德意志饶攻势又快又猛,阻击阵地没能坚持超过两,就丢下四万多具尸体,重新龟缩到巴黎城内。
这一次埃里希派出军队将巴黎团团围住,日夜不停的用炮火攻击,消耗巴黎结界的防御。
巴黎城内,霞飞的帽子已经不知道丢在了那个下属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谢顶的脑袋。
因为战事繁忙,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好好修理过胡子,也是因为围困,他已经连续多日不曾休息,黑眼圈配上那熬夜过久有些发红的眼睛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或许这位元帅有些固执也有些冷漠,但是他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岗位,坚定不移地住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伏在沙盘上观察每一支敌军部队的调动和己方人员的调配,即便他经常性地发脾气,但是没人有过怨言,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元帅还在坚持,他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希望这座城可以坚守的更久。
“霞飞元帅!我们的圣训传息被切断了!教堂内的神职人员无法与其它地区进行消息的传送与接收,我们被孤立了!”一名军官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跑到霞飞身前汇报。
霞飞睁着一对通红的牛眼瞪着他:“那又怎么样?我们早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打到这个程度,铁血德意志人还会顾忌教堂的设施吗?即便要处罚,那也是战后铁血德意志和教皇国扯皮,战败的浪漫法兰西根本没资格参与!你明白吗?
为了以后能够安静地坐在教堂里面祷告,现在就安静地走出我的办公室,把门带上!”
霞飞的秘书推门进来,件:“元帅,勃垦第的立宪政府通过圣训传息传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他们已经派出元首茜茜·波拿巴前往英岛联合王国请求援助,希望我们务必坚持住,远征军与浪漫法兰西的军队都将赶来巴黎支援!”
霞飞接过咖啡,沉默了一阵,盯着那个被咖啡照出的模糊不清地人影,缓缓道:“他们没有询问我,究竟支持哪一边政府?”
秘书苦笑道:“我想我们的行动已经表明我们支持的是哪一方!当然这个里面我是排除波尔多的路易家族的!”
霞飞无声地笑笑:“这是巴黎,若是凡尔赛,我咬咬牙还能往别处退!而到了这里,我却退无可退了!从来没有一个放弃自己的首都的国家能够不落败的,一个国家能不能一直保持站立的姿势,很多时候就取决于那一撮人!很不幸,你我现在就是那有决定权的一撮人!”
秘书收敛笑容,推了推眼镜,严肃道:“那么我不想拥有这样的选择权!如果铁血德意志人冲进了巴黎,我希望您能够先把我送去见上帝,我太害怕做那个决定了,您知道我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霞飞笑了,他一口把咖啡饮尽,把空杯子放到秘书手中,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谁都不用死!但是真的有那个时候,你应该留到我的后面,先给我一枪。
一名自杀的元帅总是会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我可不想带着遗憾去见上帝!”
秘书莞尔,留下需要批阅的文件,带着杯子离开了房间,高跟鞋踩出的“哒”“哒”声逐渐远去,霞飞颓然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扶手处包裹的牛皮平日里摸上去是那么舒服,今怎么都觉得不够平整。
“坚持?还能坚持多久?援兵在哪里?谁又知道我们每付出怎样的代价?”霞飞翻开文件,第一页赫然就排列着接近四十余饶名字。
这是今日为了驻守巴黎结界而挑选出的职业者,有军方的,也有自愿报名筛选出来的,他们不是简简单单地对巴黎结界进行操作,还需要在结界使用的气供应出现短缺或者漏洞时顶上!
霞飞亲眼看到给巴黎结界输送气的职业者如何在短短两分钟内被结界吸干,最好的是落得修为全废,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而差一点的在手脱离转换机时就已经断了气。
他只需要在批准那一栏签上他的名字,这四十多人就要被送入结界核心,而往往是两甚至一,这里就需要再更换一批人!
霞飞已经过了犹豫和不忍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