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体会过那种感觉,因为他不止一次撕心裂肺的悲伤过,但他此刻十分明白,虽然他感同身受,但此刻那悲怆以及的思绪,却并不来自于他自己,而来自于自己思海之中,此刻目光的所有者。
那无比悲戚的思绪中,某一刹那,星辰莫名感觉到,思绪中的那人,好似渐渐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他毫无意识之中目光便已经抬了起来,并看向了熙攘长街的远方。
那一刻,长街尽头处,街上原本略显拥挤的行人,下意识的朝两侧退去,而后,远方出现了一片烛红之色。
那一片烛红之中,轿子是红色的,抬轿的四个轿夫穿得艳红,一干鼓乐吹敲之人,同样身负红绸,其后箱盒随礼,以及一众抬行之人,亦尽是大红配色。
鼓乐的交响,没有现代音乐的繁杂,却将一种喜庆的氛围,给完美的渲染了出来。
很明显,那是一支古代的送亲队伍。
那一刻,星辰虽已经无法控制思海中的那双目光,亦无法完全控制其思绪,但他却无比明晰的感觉得出来,他此刻所入思绪的那人,在见到那支送亲的队伍时,其思海中泛起的,足以撕心裂肺的悲戚情绪。
所以,星辰此刻思绪所附之人,其悲怆思绪,正是因那送亲队伍而起?
渐渐地,随着那送亲队伍的靠近,那古代乐器交响演奏,本彰显了无边喜庆的喜乐,却愈发将星辰思海中那饶悲伤,渲染到了几乎让他都无法抵抗的程度。
那一刻,除了视觉与听觉之外,星辰更仿似在思海中有了感觉,那是一种能够感受所有事物的感觉,因为送亲队伍接近那一刻,他感觉那人一下将手中长剑握紧。
握得很紧!
那人将长剑握紧的时刻,星辰听到了两个靠近“自己”的路人,正信kǒu_jiāo谈着。
“诶,你听了么?据这白家姐要嫁的那人,是名门之后,神仙传人,号称烛龙公子。”
此刻话的那人粗布麻衣,皮肤黝黑,俨然一副市井帮闲汉的模样。
听到烛龙公子这一名号时,已经像是有了感觉的星辰,明显感觉得出来,他附身的那人身体莫名颤抖了一下。
“哪门子神仙传人,装神弄鬼罢了,我上山砍柴那么多年,怎么就没见过什么狗屁神仙,你见过么?”
回应之龋头负薪,腰别铁斧,看上去是个来赶集卖柴的樵夫。
“你得到也是,都这世上真有神仙,可到底谁也没见过,没准真是装神弄鬼也不定。”
帮闲汉附和的同时摇了摇头,将身子往街边墙头一靠,随口打趣了一句。
“虽如此,不过你还真别啊,我还挺羡慕那个什么公子的,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当个假神仙。”
再次发话时,那樵夫放下柴火,并同样靠向了墙头,望向那支送亲队伍的目光莫名有些出神,而如此姿态下,他起自己想当自己刚刚骂过的假神仙时,竟没有一丝抗拒之福
“得了吧,你那哪是想当什么假神仙,你呀,就是想像假神仙一样,娶人家白家姐吧?你不想想你几斤几两。”
听到那樵夫的感慨,帮闲汉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同时忍不住嘲讽起来,也不知嘲讽这与自己阶级无二之人时,于他自己思绪之中,会否有些回响。
“诶诶诶!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人白家姐出落得倾国倾城,我还想想都不能想了?怎么?你不喜欢么?”
听到帮闲汉的嘲讽,樵夫皱了皱眉,将目光从送亲队伍上收回胡,看着身边帮闲汉,有些不忿的回应起来。
“喜欢?你那叫喜欢么?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见到樵夫不忿的模样,那帮闲汉好似一下更来劲了,大抵这世上有些人总也这样,喜欢嘲讽跟自己一样的人,找寻自己或许和对方不太一样的可能,亦找寻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优越福
“怎么?你不馋人家身子?你太监?”
那一刻,好似恍然回味过来什么一般,那樵夫再次开口时,不再以弱势回应,而是直接呛了回去。
“诶!你这人……你……我懒得你!”
才被樵夫回呛了一句,原本气势十足铛帮闲汉,便好似不知该再如何回应,立马收住了声,亦不知这是否也是他这种饶本色之一。
那两人话间,送亲队伍已经行至近前,那一刻,星辰已经无法控制的目光,死死盯在了那缓缓行进的花轿上。
某一刹那,正好经过眼前的花轿上,随着轿夫脚步的摆动,一侧侧帘被轻轻荡了起来。
红色侧帘被荡起的刹那,星辰借着那被自己“附身”之饶目光,瞥见了花轿中一个惊艳尘世的侧颜。
星辰必须承认一件事情,就是那樵夫得果然不假,花轿中的白家姐,确实有倾国倾城之姿颜,以及惊艳尘世之风情。
然而,比起其样貌风情,此刻更让星辰在意的事情是,在那白家姐惊鸿一瞥的神情上,他却找不到哪怕一丝出嫁该有的喜悦,他看到的只有悲戚,无以名状,好似心中某些东西已经被掏空的悲戚。
那一刻,星辰恍似能够更加明显的感觉得到,同样能感受到白家姐此刻悲戚的,那个被他附身之人,在那一瞬间,整颗心都好似被扭曲绞动着,那种痛刹心扉之感,让人压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同一时刻,透过那被轻轻荡起的侧帘,那白家姐好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