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师媚感到惊厥的是,那一刻她再次想到,如果星辰现在真的要对她做点什么的话,她确实是什么反抗余地都没有的,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就在师媚紧张思考着,如果星辰真的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自己要怎么喊时,星辰浑身的颤抖却忽然停了下来。
当星辰透过下方床板传导而来的颤抖,忽然就这么停止下来时,师媚一下感到心中更是惊厥,因为那一刻,仍然在颤抖的她,顿觉自己的颤抖竟是那样的突兀。
难言的奇异思绪中,心跳冲击得心口好似都要无法承受的惊厥中,师媚强行压制了身体的颤抖,而这样一来,身体完全紧绷的时刻,她的眼眶却止不住颤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脸颊莫名热烫,心跳更是完全无法按捺得时刻,师媚颤抖的璀璨双眸中,只觉得眼前所有东西,好似都在以紊乱的频率颤抖着。
这一刻,脑子已经惊悸到有些发糊的师媚,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她十分确信的事情是,在此之前,哪怕不止一次经历过的生死瞬间都好,她大概都从未紧张到这种地步。
然而,惊厥中紧张许久后,师媚却恍然回过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星辰当然什么都没做,而她同时意识到的事情是,自己竟好像又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了一番?
意识到自己无中生有,且前所未有地大演特演了一内心戏时,师媚忽然内心止不住地尴尬了起来。
心中尴尬不已的同时,让师媚感到有些奇怪的事情是,某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内心好似忽然闪过了一丝空落落的感觉,她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只知道这种感觉闪过心头时,她本就热烫的脸颊,好似更加要烧起来一般。
师媚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原本因为蓦然感同身受到那跨越千年的悲伤时,而浑身颤抖起来的星辰,只所以会忽然停下了颤抖,是因为他思考并假设着,吕喦和星语都极有可能在某个节点,曾被那可能存在的神秘存在侵扰过时,忽然又联想到了一件更加诡谲可怕的事情。
之所以说诡谲且可怕,是因为星辰此刻忽然联想到的事情,不仅跟那个可能存在的神秘存在有关,还跟他自己有关。
那一刻,星辰心中原本满溢的悲怆,忽然被无尽的惊骇所掩盖,所以那一刻,他的身体本能的忘记了颤抖,因为那一刻的惊骇,已经不是颤抖所能去压制的了。
悲伤到无以复加的时刻。
灵魂脆弱而苍白。
莫名侵扰于灵魂深处的声音。
……
联想到这些事情时,某一刹那,一些曾以为只是幻觉,所以事后一叹置之,当时并不曾在意的事情,此刻却仿似泉涌一般,瞬间填满了星辰的整个思海。
那一刻,星辰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一年多前,回到了他刚刚登陆新地球时,回到了神落城中心广场的刑场上。
此刻的星辰,联想着忽然想到的某些枝节时,只觉得浑身都在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的缩紧中,灵魂也好似在惊厥着什么,因为顺着此前假设中,吕喦和星语可能遭遇了那个存在的思绪,联想到什么那一刻,神落城刑场的一个细节,忽然在他脑海变得那样的明晰。
一年多前,在神落城的刑场上,当星辰因为心中已达极限的悲伤和绝望,而选择承认是自己杀死了星言,只奢求能够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他曾经进入了一个很空灵的虚无状态。
在那个虚无的状态中,星辰见到了一袭素雅白裙,于虚无中朝他走来的“星言”。
然而,当那虚无中的“星言”开口时,当时的星辰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个“星言”开口发出的,却并不是她本该有的那空灵悦耳,不入尘俗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星辰惊惧中变得愈发明晰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声音乍似极远,但又似极近,因为那个声音仿佛根本来自他的灵魂深处!
在此之前,星辰曾经以为那些事情,不过都只是他的一场幻觉,一场临死之际的幻觉,但此刻想来,循着那些假设中的推理,循着吕喦记忆中的关键节点,循着星语未卜先知的神迹,他忽然意识到。
难道……
不是这样么?
鸡皮疙瘩已经完全无法消散的惊骇中,陷于此刻假设思绪里的星辰,忽然止不住的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年多前,在那个他灵魂已经完全崩溃的时刻,那个借着星言的形象,在灵魂深处跟他说话的声音,是否有可能……就是那个曾经启示了吕喦和星语的存在呢?
星辰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在此一刻,那个曾以为是幻觉的存在,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正不停冲击着他的灵台。
“一千年了,你是第二个。”
一千年了,你是第二个。
这一刻,带着那些大胆到不可思议的假设和猜想,星辰心中已然惊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他意识到,如果那个在他灵魂深处,借着星言形象跟他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幻觉,而真的就是那个神秘且强大的存在的话,那么一千年前的那个人,难道正是星语么?
如果这一切的假设,放在这一次的行程之前,以星辰的世界观而言,他或许会觉得这根本是一个笑话,但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历了太多真正意义上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