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进了破旧小巷，将盘旋在肉铺外的苍蝇吹走，在案板上剁着排骨的的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屠刀。
破落小院中，酒杯自一只枯瘦的手间掉落，一位老者起身推开院门。
……
酒徒与屠夫看向了自小巷中走来的三人，准确的来说，是看向了那位白衣少年。
两人没有见过那少年，但却知道少年是谁，所以二人即便是昊天下最强大的几人，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
当少年走到肉铺前，屠夫拿起一张白布将手中的肉末擦拭干净，对着少年缓缓行礼。少年看向酒徒时，酒徒将衣衫抚平，对着少年缓缓行礼。
末了，屠夫看向少年问道：“十二先生来此有何事？”
少年道：“问个问题。”
酒徒走在屠夫身边，说道：“十二先生请问。”
少年指天说道：“天不黑了，你们自然就不用去躲了，所以想问一问你们要选择什么？”
昊天来到了人世间，也确实需要要做一个选择，比如是选择继续躲着，还是去好好享受一下没有永夜压迫的生活。
然而两人清楚，少年来并不是想要问一问他们的选择是什么，而是要让他们选择少年想要的选择。
许久之后，酒徒说道：“我们一直在逃，那是因为想活，所以我们一直追寻的就是活着，因为只有活着，人才能够享受生活，哪怕生活充满了屈辱与恐惧。”
屠夫说道：“人间的死亡是大恐怖，所以想要活着。”
叶朝点头，而后看向身后二女说道：“好了，见完了，我们走吧。”
当三人转身，屠夫的屠刀碎裂，酒徒的酒壶碎裂。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发呆，当天空中的太阳落至西山之后，酒徒看向屠夫问道：“他有多高？”
屠夫指着天空说道：“估计有那么高。”
酒徒苦笑一声，说道：“这样也好，虽是回到了五境，但却可以好好的吃一顿肉，喝一顿酒了。”
说完，他看向了自己的小院久久不语。
屠夫将之前剁好的排骨放在盆内，看向呆在场间的酒徒说道：“听说他也爱酒。”
……
……
马车离开小镇之后一路南下来到了宋国。
叶朝看着南海过了很长时间，说道：“求道有理，罢了，反正还有宁缺那小子。”
叶红鱼充满感激的看了叶朝一眼后，对着一望无际的南海行了一礼。
随后马车向北而行。
……
某日，讲经首座看向了西荒某处。
无数佛子询问原由，讲经首座迟迟不语，待是一炷佛香燃尽后，讲经首座走出佛殿，一脸复杂的看向了悬空山下的百万农奴。
“世人皆可成佛。”
西荒草原上的那颗菩提树下，莫山山一脸恼怒地指着天坑下说着什么，叶红鱼则是不屑的看着悬空山。
叶朝将一坛自酒徒小院中顺来的美酒喝完，看向莫山山说道：“很快农奴便能翻身了。”
马车又自东而行，去过一次金色的王帐，而后又向北而行，来到了天弃山上的大明湖畔。
……
微波荡漾的大明湖畔，叶朝躺在青草间悠闲地吹着口哨。
一声欢呼自湖畔传来，莫山山将一条肥硕的大鱼放在了叶红鱼面前，叶红鱼一脸冷漠的将鱼竿扔在一边。
不过多时，雁鸣湖畔升起了篝火，鱼香渐渐传来。
此时的叶红鱼正狠狠的咬着肥硕的咸鱼，眼神很不爽的看着正在帮叶朝烤鱼的莫山山，许是因为看的久了，心中的怒火与妒意积累到了她所能忍受的界限，在咽下嘴中味道还算不错的鱼肉后，她怒声骂道：“奸夫**。”
莫山山听闻后也并未恼怒，而是指着叶红鱼手中的咸鱼说道：“神座大人，鱼可还好吃？”
叶红鱼语气怪异的说道：“莫山主钓的鱼，十二先生亲手烤的鱼，那自然好吃，很好吃！”
莫山山说道：“好吃神座大人便多吃点。”
叶朝无话，将两女的话自动过滤出脑海之外，不断地回想着夫子烤鱼时讲到的技巧。
“叽~喳”
一声鸟鸣顺着山风传到了几人的耳中，莫山山与叶红鱼不再争吵，看向了湖畔南边的树林，叶朝不顾被烤焦的咸鱼起身也看向了那处。
忽然，一道蓝影自林间飞来，叶朝很熟练的将之接住放在脸边。
小麻雀的身形显现跳在了他的肩膀上，小眼睛不断地流着泪水，用自己那毛茸茸脑袋蹭着他的脸颊。
良久，叶朝将它捧回手心，轻轻地给它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的命硬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叽喳！”
“知道了，以后不丢下你们了，对了，大黑呢？”
小麻雀用翅膀指向林间，一道黑影便在此时冲出。
叶朝的面色一变，当然，他并不是没有认出在极速奔跑下的大黑，而是因为大黑的背上坐着一位少女，少女长得很好看，只是她此时的面容很冷。
大黑停在了篝火前，强忍着去与叶朝亲近的冲动，待背上少女落地后，走在了叶红鱼身边。
落地的余帘在看清叶红鱼与莫山山后，面上的冷色变得更冷，就似没有看见二女的行礼一般，直接走在了叶朝身前。她也没有去给想要解释什么的叶朝说话的机会，伸出玉手便抓住了叶朝的耳朵。
“呜~师姐，很疼！”
“你若知道疼，那为什么在与老师走的时候不与我说一声？”余帘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