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比一脸疑惑——明明在扔下杀灭虫的时候就已经找对了方向,甚至还看见了十拳剑因惯性而留下的劈斩痕迹,怎么片刻之后就没有了?
难不成……螳虫体内的骨骼与筋络……一直在动?
吴比摸不准套路,急忙求助小梁朝内阿问:“你们虫子平时站着的时候,体内的骨头啥的……会移位?”
“哦,虫母不会,工虫会,怎么了?”阿问答得轻飘飘的,“找不着路了?”
“昂。”吴比四下望望,感知到外面的余娥根本就没变过位置,偏偏自己的位置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看来螳虫真的是工虫进化而来……”阿问喃喃自语。
“那你不早说?”
“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会直接进来?那不就是耽误进度了么?”阿问瘫在小梁朝里,看着小梁朝的地界不断向外蔓延,深深沉浸于造物神奇。
“出口在哪里,能推测出来么?”吴比当下没空与阿问研究螳虫构造,只想快点出去,也在鹿虫体内投下五万杀灭虫,争取同步消灭之。
不然一旦螳虫这里耽误太久,死时惊到了鹿虫的话,就是白给余娥添麻烦了。
“我建议你还是砍出一条路。”阿问说得煞有介事,“找着找着路都变了,你会越来越分不清上下东西……”
吴比听阿问这么说,十拳剑当即刺出,可不准备再浪费时间用行云无定斩了。
哪知十拳剑刺入螳虫血肉,未行多远便被螳虫的骨骼与内脏包裹——吴比同时还感受到了一股扭曲的握力,似是要自然而燃将十拳剑扭断一般。
吴比急忙收刀,一脸烦躁——要不是小梁朝里目前没养成什么天灾,吴比都打算来上一场大雪大水,直接把螳虫的肚子搅得稀巴烂了。
“那那那那……您,忙呐?”突然一个声音在吴比耳畔响起,不是余娥,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吴比抬头,便见一个小老头模样的灵魂飘在身旁,一脸怯懦与无助,不太敢打断吴比的动作。
“你谁?”吴比刚问出口便知道是余娥派来的帮手,心理较好。
“姑奶奶叫我们来帮你找路……”小老头嗫嚅道,而他一边说着,吴比附近又多了不少灵魂,飘来飘去的乱成一团。
果然,小老头说着,旁边的灵魂齐心合力探查出了道路,拼命向吴比指着路。
吴比也不犹豫,追随者灵魂大队向出口而去,留五万杀灭虫在螳虫体内逍遥快乐了。
当吴比从来路冲回空中时,才赫然发现出口的方向早已大变——螳虫换了一个姿势,整个虫矮了不少,像是吃坏了肚子一般半蹲在地,显然五万只杀灭虫让它十分难受。
来不及多等,吴比转而飞向鹿虫,开始用行云无定斩锁定它脖子上的一小块方寸之地……
但就在吴比刚刚把身体固定在鹿虫的脖子上时,鹿虫动了,且动得很快——云层被搅动翻涌,鹿虫的上半身身起如龙,直接将吴比带得再换一个方位。
而后一双深渊般的眼自云层穿下,静静盯着半蹲着的螳虫,似是在询问着它“你怎么了”。
螳虫触角微动,紧接着双钳支撑于地面,像是一扇瞬间打开的世界之门——只不过那门的门框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要腐朽一般脆弱。
吴比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引起了鹿虫注意,坏了全盘之计;再望向余娥那处时,发现她已经变成了一只鸩鸟,往复于云层之间飘着。
“啧啧啧,这是何等异兽……”余娥与吴比心念交谈,感慨鹿虫神奇。
吴比则不敢答话,脑海中一瞬间划过无数备案,其中包括现在向鹿虫发起挑战,把它练成魂兽,或者把天灾扔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嗡——”在与螳虫交流一番之后,鹿虫显然是明白有人正对自己产生威胁,于是震动身体,在摆头四望的同时,于周身扔出无处嗡虫,寻找着威胁来源。
余娥化鸩,螳虫难觅其踪;吴比也与此同时完成了锁定,一记行云无定斩斩破鹿虫的脖颈,忙不迭地钻了进去。
怎奈时间有限,吴比遁身而入时才发现脖颈并未被穿透,只是磨下了一层小皮,急忙趴在破皮处定身——十几只嗡虫飘乎乎地飞过,似乎暂时并没有发现吴比。
鹿虫虽然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刺痛,可毕竟伤口过于渺小,既然嗡虫没有发现,它也无法准确定位,于是嗡鸣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待第一波嗡虫巡查而过,吴比微微转身,外面罩好了龟甲,再开始用行云无定斩向下锁定。
“哈哈哈,这是什么捉迷藏。”余娥的声音不停,但本体却被嗡虫驱赶得远了些,“看来娥儿只化形未必躲得开呢……”
余娥说罢,化一缕阴风融于空中,彻底失去了踪迹。
吴比没什么时间与余娥聊天,在继续延伸行云无定斩意念的同时,将魂导光环的效果一转,变为了衰弱效果。
“恩人不知此虫的脖颈多厚么?”余娥察觉到了吴比的困难,“话说中州屠龙之时有一种方法,是由龙口直入,抵过喉间雷霆真火便可去其腹中,或者共其咽中逆鳞……恩人要不要试试?”
“你逗我?”吴比回想鹿虫的眼神,便更不想接近它的脸口鼻了——那是一种警惕万物同时又死气沉沉的眼神,直到现在吴比也不知道鹿虫到底有什么神通,所以更怕不小心激怒了它,引出更大的麻烦。
“哈哈哈哪敢哪敢,只不过恩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