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戚笼的召唤,天上灵气如同银河倒泻,白浪此起彼伏,天机氤氲,让方圆千里百花盛开,生机高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不是一条灵脉,而是整整三条,如同大江大河,灌溉在城内所有的受伤修士身上,而这些修士一个个疯狂的吐纳呼吸,把握这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机缘。
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的金顶道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傻眼了,嘴角抽搐半晌,才一把拧来一个门下小道童,怒不可遏道:“昨日陛下要给我疗伤,是不是便是如此?”
“对啊,陛下对师傅十分尊重,都愿意为您一人抽来一条灵脉,”小道童小心翼翼的道。
金顶真人嘴巴颤抖着,这么庞大的灵气要是用在他一个人身上,别说伤势痊愈,甚至能让自己的修为再进一步,突破自己数十年都没有动静的境界桎梏。
而自己说了什么?精气神损、得徐徐谋之,不能贪图一时之利,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你为什么不阻止为师!?”金顶真人便把怒气发泄到了可怜的小道童身上。
“师傅,是您说不要的啊,”可怜的小道童都要哭了。
另一边,戚笼一边动用龙脉之王的权柄,维持夜昼国灵脉的抽取,一边在回想着昨日的谈话。
祝应安一口酒喷出来后,脑子也清醒了,诡异的看向戚笼,好半晌才道:“陛下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想要知道真宗的死,跟我们那位夜皇太后有没有关系,想要知道,这位儿媳妇是不是毒死了自己的公公。”
戚笼坦然的让人心颤。
祝应安摸了摸脖子,总感觉莫名其妙的一凉,沉默片刻,才斟词酌句道:“这等宫闱秘事,老臣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夜昼国资格最老、读书最多的当代大儒么,总归了解点什么吧。”戚笼循循善诱。
“这个、那个——”
祝应安这位做了十几年牢,连砍头都不怕的老倌,眼神中居然露出一丝痛苦与艰难。
这种艰难不是面对不周那种,权柄滔天,随意操弄自己生死那种恐惧,而是一种接近于至亲犯法,自己要不要检举的痛苦。
谁都知道,这几十年间,夜昼国最重要的不是皇帝,更不是不周,而是这位维持政局的老太后,没有她的克制与手腕,不周会搞事,十大福地更是会提前造反。
“要是真如陛下猜测的那般,陛下怎么做?”祝应安小心翼翼道。
“政斗不是党争,不会开杀戒,我和上一代夜皇可没那么深的感情。”
戚笼笑道:“但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你若是本皇,怕是也担心被侍女在夜中用被子捂死吧。”
“以陛下的能耐,捂死您单用被子可不行,”祝应安放松了下,筹措了下言语,道:“但凡这类阴诡事,总不会记录于史书上,但到底还有些蛛丝马迹,被我们这些老书虫看到,比如说,夜真宗晚年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太好,他也疯了?”
戚笼脱口道,这龙虐难道是龙脉掌控者的通病,老子不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吧?结果抬头就看到祝应安诡异的眼神,你就这么诅咒自己的曾祖父?而且什么叫也?
祝应安干咳一声,继续道:“根据野史记载,真宗晚年经常会出现一些身体上的小毛病,如腿疾、哮喘、虚汗,若他是正常老人,这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老臣也有,还要加上肾虚,咳咳,但那可是真宗啊!”
戚笼皱眉,他明白祝应安的意思,做为无限接近真神,并且在国内拥有真神战力的盖世强者,‘晚年’居然会出现这些毛病?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而且他这个‘晚年’,对应的其实应该是壮年才对,修行者的四百九十年寿元,他至少还有一百多年才对。
等等,龙脉的换体,怕是要比修行者要更艰难吧。
戚笼也是龙脉,他深切知道龙脉力量的源头是什么,得不易,失更不易,他本身可是挨了天帝一掌才从钟吾界脱身的,虽然难度等级不一样,但是性质是一样的。
换作他是夜真宗,一统天下,还剩一百多年寿时,怕是做两件事,一,准备闭关突破真神境,二,为换躯壳做准备。
会不会就是在这个关口,被朱太后给阴了?
“陛下知道,似夜真宗这类强者,只要不想,他去哪个地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他晚年,似乎有段时间迷信巫蛊之道,还经常去某个地方祭祀。”
“祭祀,他还需要祭祀?”戚笼反问,做为龙脉化身,哪个野神毛神能挡的住他的叩拜,怕是直接就被气运撑爆了吧,而且这事怎么会记载在史书上,无论哪个王朝的帝王,血祭淫祀的名声可都不好。
以开国帝王的手段,这种事怎么会轻易被记载在史书上呢,据说唐国有一位不世君主,一生就两爱好,睡嫂子,改起居录,唐国的风俗都流传到这里来了?
“这个地方,你能查到吗?”
祝应安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躬身道:“老臣领命!”
……
戚笼招摄龙脉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残海皇,此时,这位近海霸主正皱眉看着对面灵气疯狂汇聚。
“的确是夜颠神的手段,而且只强不弱,当年夜颠神也只能大范围控制风水演化,直接抽取龙脉,真是难以想象。”
夜颠神便是夜真宗的本名。
所谓风水演化,人杰地灵,当年双雄争霸,一开始是残